2011年5月28日 星期六

薛子道論乙本

薛子道論乙本

明 河東薛  瑄德溫著



《薛子道論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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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有一息之怠,便與天地之化不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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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不能礙天之大,萬事不能礙心之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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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默念為此七尺之軀,費卻聖賢多少言語,於此而尚不能修其身,可謂自賊之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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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於所為之失,隨即知而改之,然未免再萌於心,因謂有不善未嘗不知,易知之未嘗復行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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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德行義之外,當一聽於天,若計較利達,日夜思慮萬端,而所思慮者,又未必遂,徒自勞擾,祇見其不知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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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起萬滅之私,亂吾心久矣,今當悉皆掃去,以全吾湛然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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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切要在夙夜,飲食男女衣服動靜語默應事接物之閒,於此事事皆合天則,則道不外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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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舒放即當收斂,纔言語便思簡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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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善而多言,覺氣流而志亦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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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搖而難定,易昏而難明者,人心也。唯主敬則定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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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一則作事不差,纔二三則動作小事亦差矣,況大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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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非即遏之,一動之妄即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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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不體貼向自家身心上作工夫,雖盡讀古今天下之書無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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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須苟且即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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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聖賢言語作一場話說,學者之通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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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性之學,須要時時刻刻提撕警省,則天理常存而人欲消熄,苟有一息之間,則人欲長而天理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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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則見毫毛,心清則見天理。

鳥雀巢茂林,蛟龍潛深淵,聖人洗心退藏於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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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有修辭立誠之訓,書有惟口出好興戎之訓,春秋有食言之譏,禮有安定辭之訓,銅人有三緘之戒,論語孟子與凡聖賢之書,謹言之訓尤多,以是知謹言乃修德之切要,所當服膺其訓而勿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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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治一恕字,尚未消磨得盡,以是知克己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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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旦虛明,氣象最可觀,使一日之間,常如平旦之時,則心無不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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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詩作文寫字,皆非本領工夫,惟於身心上用力最要,身心之功有餘力,游焉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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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金之富,不以易吾一日讀書之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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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之類,使人志氣昏酣荒耗,傷生敗德,莫此為甚,俗以為樂。余不知果何樂也,惟心清慾寡,則氣平體胖,樂可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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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心事,當如青天白日,使人得而見之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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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須省察不至,則妄念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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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天下事皆分內事,則不以功能誇人矣。天無不包,地無不載,君子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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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負才能而見於辭貌者,其小也可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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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夜以思,只公之一字,乃見克己之效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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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以千病萬病,只為有己,為有己故計較萬端。惟欲己富,惟欲己貴,惟欲己安,惟欲己樂,惟欲己生,惟欲己壽,而人之貧賤危苦死亡,一切不恤,由是生意不屬,天理滅絕,雖曰有人之形,其實與禽獸奚以異。若能克去有己之病,廓然大公,富貴貧賤安樂生壽,皆與人共之,則生意貫徹,彼此各得分願,而天理之盛,便是與萬物為一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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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息不可不涵養,涵養只在坐作動靜語默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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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當矯之以重,急當矯之以緩,褊當矯之以寬,躁當矯之以靜,暴當矯之以和,粗當矯之以細,察其偏者而悉矯之,久 則氣質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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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操而羣邪退聽,一放而羣邪竝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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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心一則義理昭著而不昧。一則神氣凝定而不浮,養德養身,莫過於操心之一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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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翕寂專一,則發育萬物有力,人心寧靜專一,則窮理作事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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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及行,可恥之甚,非特發於口謂之言,凡著於文詞者皆是也。嘗觀後人肆筆奮詞,議論前人之長短,及夷考其平生之所為,不及古人者多矣,吾輩所當深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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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不可隨眾議論前人長短,要當己有真見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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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性覺疏快,寫字有差遺者,即此是敬不屬處,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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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固難持,氣亦難養。主敬可以持志,少慾可以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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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大虛明氣象,無慾則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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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是個心,性靜則存,動則應。明白坦直,本無許多勞擾,若私意一起,則枝節橫生,而紛紜多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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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稱舜曰濬哲,蓋深則哲,淺則否。嘗驗之於人,其深沈者必有智,浮淺者必無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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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質之偏,自生來便有此矣。若自幼至長,歷歷曾用變化之功,則亦無不可變之理,若氣質既偏,自少至長所習又偏,一旦驟欲變其所習,非百倍之功不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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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不進率由於因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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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者開口皆能言道理,然嘗體諸心,果能實好此道理否?又當體之身,果能實行此道理否?若徒能言之於口,而體諸身心者皆不能然,是所謂自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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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須照管不到,則外好有潛句竊引之私,不可不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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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緊貼在身心上作,不可斯須外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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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學時時處處是作工夫處,雖至鄙至陋處,皆當有謹畏之心,而不可忽。且如就枕時,手足不敢妄,動心不敢亂想,這便是睡時作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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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氣甚害事,渾涵不露圭角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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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得理明,須一一踐履過,則事與理相安,而皆有著落處。若見理雖明,而不一一踐履過,則理與事不相資,終無可依據之地,曾點所以流於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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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每呼此心曰,主入翁在室否?至夕必自省曰,一日所為之事合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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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為學無別法,只是知一字行一字,知一句行一句,便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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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大公無我,真天地氣象,後人區區小智自私,晝夜圖為,無非一身佚欲之計,宜其氣象之卑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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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皆有所安,有所不安。安者,義理也;不安者,人欲也。然私意勝而不能自克,則以不安者為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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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少年學詩學字,錯用了工夫。若早移向此,庶幾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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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欲如至清之水,秋亳必見:有欲如至濁之水,雖山岳之大,亦莫能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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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善須表裏澄徹,方是真實,為善有纖毫私意夾雜其間,即非其為善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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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鏡,敬如磨鏡。鏡纔磨,則塵垢去而光彩發;心纔敬,則人欲消而天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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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於物,物誘也;心死於物,物化也。物化物誘,其機皆在於目。



《薛子道論上篇》畢





《薛子道論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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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為學要法,無過於敬。敬則心有主,而諸事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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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當大著眼目,則不為小者所動。如極品之貴,舉俗之所歆重,殊不知自有天地,若彼者多矣。吾聞其人亦眾矣,是奚足動吾念邪?惟仁義道德之君子,雖願為之執鞭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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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重之人,德在此,福亦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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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特剛介之志常存,則有以起偷惰而勝人欲,一有頹靡不立之志,則甘為小人,流於卑汙之中,而不能振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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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收斂愈充柘,愈細密愈廣大,愈深妙愈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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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治之要,寧過於剛。顏子克己之功,非至剛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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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衣冠偉博,皆所以莊其外而肅其內,後人服一切簡便短窄之衣,起居動靜,惟務安適,外無所嚴,內無所肅,鮮不習而為輕佻浮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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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用間身心切要道理,只是仁義禮智之性,發而為惻隱羞惡辭讓是非之情,隨事隨處,必體認得了了分明,方為見道,而無行不著習不察之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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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玉食,古人謂惟辟可以有此,以其功在天下,而分所當然也。世有一介之士,得志一時,即侈用無節,甚至袒衣皆綾綺之類,宜其顛覆之無日,此曾目覩其事,可為貪侈之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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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謔甚,則氣蕩而心亦為所移;不戲謔,亦存心養氣之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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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藏澤自媚,玉韞山含輝,此涵養之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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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勝人之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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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以隆冬大寒,而息其生物之機緘。人不以熟寢大寐,而息其虛靈之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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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於利欲者,如醉酒之人,人不堪其醜,而己不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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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氣如泉源,淆之數亦不能清矣。君子所以貴乎存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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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默可以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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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曰:至人之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而不藏,。程子所謂形容道體之言,此類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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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言戲謔最害事,蓋言不妄發,則言出而人信之,苟輕言戲謔,後雖有誠實之言,人亦弗之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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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纔動即有差,故君子慎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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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學要時時提醒此心,勿令昏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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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當渾厚中有分辨者在,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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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立之謂從明道年久,未嘗見其有暴厲之容,官觀明道之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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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學至要,當於妄念起處,即遏絕之。予每嘗用力於此,故書以自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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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讀害思索之久,覺有倦意,當斂襟正坐,澄定此心,少時再思,則心清而義理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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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事於生敬者,斯得太極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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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作字甚敬,曰:非欲字好,只此是學,推之凡事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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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城劉忠定,力行不妄語三字,至於七年而後成,力行之難如此,不可不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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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學能使理勝氣,則可以變化氣質之性,而及天地之性,若氣勝理,則不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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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威儀,須臾不可不嚴整,蓋有物有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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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賢成大事業者,從戰戰兢兢小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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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斯舉矣,翔而後集,大而出處,小而交接,皆當見幾而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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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官最宜安重,下所瞻仰,一發言不當,殊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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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書視民如傷四字於座側。余每欲責人,嘗念此意而不敢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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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政以決律為師,亦名言也。既知律己,又可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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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國家禮文制度法律條例之類,皆能熟觀而深考之,則有以酬應世務,而不戾乎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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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欲則人得而中之,惟無欲則彼無自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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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子孫,富貴貧賤,莫不各有一定之命。世之人往往於仕宦中昧冒禮法,取不義之財,欲為子孫計,殊不知子孫誠有富貴之命,今雖無立錐之地以遺之,他日之富貴將自至,使其無富貴之命,雖積金如山,亦將蕩然不能保矣,況不義而入者,又有悖出之禍乎。如宋之呂蒙正范文正諸公,咸以寒微致位將相,曷嘗有賴於先世之遺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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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合者不可強言以鉤之,若然則近於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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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乘喜而多言,不可乘快而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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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人之難處者,正不必厲聲色與之辯是非,較長短,惟謹於自修,愈謙愈約,彼將自服,不服者妄人也,又何校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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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要有包含,則有餘意,發露太盡,則難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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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言輕動之人,不可以與深計,易喜易怒者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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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到七八分即巳,如張弓然,過滿則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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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吏卒輩,公事外不可與交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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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纔入手,便當思其發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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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見既明當自信,不可因人所說如何,而易吾之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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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與人言,即當思其事之可否,可則諾,不可則無諾,若不思可否而輕諾之,事或不可行,則必不能踐厥言矣。有子曰:信近於義,言可復也,意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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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強語人以不及,非惟不能入,彼將易吾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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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己知,不可急求其知;人未己合,不可急與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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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官不接異色人最好,不止巫祝尼媼宜疏絕。至於工藝之人,雖不可缺,亦當用之以時,大不宜久留於家,與之親狎,皆能變易聽聞。簸弄是非,儒士固當禮接,亦有本非儒者,或假文辭或假字畫以媒進,一與之款洽,即墮其術中。如房琯為相,因一琴工董庭蘭,出入門下,依倚為非,遂為相業之玷。若此之類,能審察疏遠,亦清心省事之一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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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可有一毫之偏向,有則人必窺而知之。余嘗使一走卒,見其頗敏捷,使之稍勤,下人即有趨重之意,余遂逐去之,此雖小事,以此知當官者當正大明白,不可有一毫之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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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之初,貴乎參酌事情,必輕重得宜可行而無弊者,則播告之。既立之後,謹守勿失,信如四時,堅如金石,則民知所畏而不敢犯矣。或立法之初,不能參酌事情,輕重不倫,遽施於下,既而見其有不可行者,復遂廢格 ,則後有良法,人將視為不信之具矣。令何自而行,禁何自而止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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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者,因天理,順人情,而為之防範禁制也。當以公平正大之心,制其輕重之宜,不可因一時之喜怒而立法。若然,則不得其平者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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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取人當舍其舊而圖其新。自賢人以下,皆不能無過,或早年有過,中年能改。或中年有過,晚年能改。當不追其往而圖其新可也。若追咎其往日之過,幷棄其後來之善,將使人無遷善之門,而世無可用之才也。以是處心,刻亦甚矣!



《薛子道論中篇》畢







《薛子道論》下篇

《薛子道論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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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才而露只是淺,深則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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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事切須謹慎子細,最不可怠忽疏略,先儒謂前輩作事多周詳,後輩作事多闊略。余覺有闊略之失,宜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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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官者雖愚夫愚婦,皆當敬以臨之,不可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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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小事,皆平平處之,便不至於駭人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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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事最當熟思緩處,熟思則得其情,緩處則得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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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事,緩則得,忙則失。先賢謂天下甚事不因忙後錯了,此言當熟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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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不可輕與人,一言不可輕許人,一笑不可輕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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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尹曰:接下思恭,豈惟人君當然哉?有官君子,於臨眾處事之際,所當極其恭敬,而不可有一毫傲忽之心。不惟臨眾處事為然,退食宴息之時,亦當致其嚴肅,而不可有頃刻褻慢之態,臨政持己,內外一於恭敬,則動靜無違,人欲消而天理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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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賣法以求賄者,此誠何心哉。夫法所以治奸頑也,奸頑有犯,執法以治之,則良善者獲伸矣。若納賄而縱釋奸頑,則良苦之冤抑,何自而伸哉。使良善之冤抑不伸,是不惟不能治奸頑,而又所以長奸頑也。據高位載顯名秉三尺者,忍為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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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獄有四要:公慈明剛。公則不偏、慈則不刻、明則能照、剛則能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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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取人極寬,如仲叔圉、祝鯇、王孫賈,皆未必賢,以其才可用,猶皆取之。後之君子好議論者,於人小過必辨論不置,而遺其大者,視聖人包含之氣象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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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南軒無所為而為之之言,其義甚大。蓋無所為而為之者皆天理,有所為而為之者皆人欲,如日用間大事小事,只道我合當如此作,作了心下平平,如無事一般,便是無所為而為。若有一毫求知求利之意,雖作得十分中理,十分事業,總是人欲之私,興聖人之心,絕不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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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見貴人則加敬,見敵己者則敬稍衰,於下人則慢之而巳。聖人於上下人己之間,皆一誠敬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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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惡之心,固不可無,然當寬心緩思可去與否,審度時宜而處之,斯無侮,切不可聞惡遽怒,先自焚撓,縱使即能去惡,己亦病矣,況傷於急暴,而有過中失宜之弊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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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以莊敬自持,則小人自不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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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聖人之去小人,皆從容自在。若無事者,所謂可怒在彼己何與焉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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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有與人計較長短意思,如是渣滓消融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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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觀諸陰陽乎,其化皆以慚而不驟,人之處事如是,則鮮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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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直不欲妄笞一人,前時妄笞人,或終日 不樂,或連日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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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之言,不可輕信,必審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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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政通下情為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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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吏不可一事苟。如文移之類,皆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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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辟側媚小童,最能順人志意,使人不覺傾向,幾至心不能自持,非明理剛特有守之君子,鮮不為所移者,以是知古人比頑童之訓,其慮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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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物宜含宏,如行曠野而有展步之地。不然,太狹而無以自容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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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橫逆之來,當思古人所處,有甚於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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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言人過處,皆優柔不迫,含蓄不露,此可以觀聖人之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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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非特兵法為然,蓋可以為防小人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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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以立心、廉以律己、忠以事君、恭以事長、信以接物、寬以待下、敬以處事,居官之七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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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欺君、不賣法、不害民,此作官持己之三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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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事快心,必甚其悔,蓋消息循環,自然之理,持之有道,則雖亢而非滿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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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之氣節,全在上之人獎激,獎激則氣節盛。苟樂輭熟之士,而惡剛正之人,則人務容身,而氣節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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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廉者有三:有見理明而不妄取者;有尚名節而不苟取者;有畏法律保祿位而不敢取者。見理明而不妄取,無所為而然,上也。尚名節而不苟取,狷介之士,其次也。畏法律保祿位而不敢取,則勉強而然,斯又其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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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政當有張弛。張而不弛,則過於嚴;弛而不張則流於廢。一張一弛,為政之中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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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不可假公法以報私讎,亦不可假公法以報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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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官者切不可厭煩惡事。苟視民之冤抑一切不理,曰我務省事,則民不得其死者多矣,可不戒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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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命之士,苟存心於愛物,必有所濟。蓋天下事莫非分所當為,凡事苟可用力者,無不盡心其間,則民之受惠者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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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能忍人不能忍之觸忤,斯能為人不能為之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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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政須通經有學術者。不學無術,雖有小能,不達大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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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郭子儀端忠誠以事君,故君心無所疑,以厚德不露圭角處小人,故讒邪莫能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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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般重民力,觀春秋所書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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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省事,為官切要,且有無限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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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凡事,皆謹於微。姤初六坤初六之類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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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不可聽人之言而隨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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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纔有觸,即有不平意,只是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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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最是難事。只與人相接,輕發一言而人不從,便是失言,不可不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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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道不用文字。蓋誠意既不能動人,文字何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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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陰方長之時,未易勝也,深於易者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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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鄉人皆當敬而愛之,雖三尺之童,亦不可侮慢也。



《薛子道論下篇》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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