鶡冠子《環流》

鶡冠子《環流》

宋.陸佃注.鶡冠子ㄏㄜˊㄍㄨㄢㄗˇ. 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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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寓言曰：「萬物皆種也，以不同形相禪，始卒若環，莫得其倫，是謂天均。天均者，天倪也。」

萬物都有一個共同的起源，只因它們的形狀不同才相互轉化，這種轉化終始反覆猶如循環，而人們卻找不到其中的條理和次序，這可以說是天道的作用。所謂的天道，就是大道啊。（張松輝語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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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寓言：「始卒如環。」郭象注：「於今為始者，於昨已為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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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末云：「物極則反，名曰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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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繕性：「當時命而大行乎天下，則反一無迹；不當時命而大窮乎天下，則深根寧極而待。此存身之道也。」

當遇到好的時運而能使自己的主張大行於天下的時候，他們便讓人們回到符合大道的生活環境之中而不露痕跡；當時運不好而在社會上陷入困境的時候，他們則站穩腳跟，心情平靜地等待時機，這就是他們用來保全自己的辦法。（張松輝語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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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而有氣（一者元氣之始），

有氣而有意（意者冲氣所生），

有意而有圖（可以象矣），

有圖而有名（可以言矣），

有名而有形，

有形而有事，

有事而有約（八者具矣而渾淪未離所謂混沌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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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决而時生（時生或作時立决之為言判也），

時立而物生（混沌開矣於是四時行焉百物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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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

氣相加而為時，

約相加而為期，

期相加而為功，

功相加而為得失，

得失相加而為吉凶，

萬物相加而為勝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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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發於氣（氣所以發之），

通於道（道所以通之），

約於事（知道而已則蕩），

正於時（知事而已則差），

離（或作雜）於名（離如附離之離），

成於法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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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之在此者謂之近，

其出化彼謂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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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而至故謂之神（明之在道者為神神之在器者為明），

遠而反故謂之明（老子所謂逝曰遠遠曰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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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者在此，

其光照（或作昭）彼，

其事形此，

其功成彼（邶詩曰執轡如組盖言此矣夫為組者總紕於此成文於彼言其動於近行於遠也孔子曰為此詩者其知政乎執此法以御民豈有不化哉干旄之忠告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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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化彼者法也，

生法者我也（非法則無我），

成法者彼也（非彼則無所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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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法者，

日在而不厭者也（精神之運隨日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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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成在己，

謂之聖人（彼我玄同盛德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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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聖人究道之情，

唯道之法（非真混沌孰能如此），

公政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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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柄東指天下皆春；

斗柄南指天下皆夏；

斗柄西指天下皆秋；

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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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柄運於上，

事立於下；

斗柄指一方，

四塞俱（或作皆）成。

此道之用法也（古之聖人不下席而天下治顏如渥丹肌膚若氷雪者用此道也而世之枯槁者昧此以為黄帝肌色皯黣而堯舜如腊此墨子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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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日月不足以言明，

四時不足以言功（言其明與功更在四時日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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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為之法，

以成其業，

故莫不道（民咸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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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法立，

而萬物皆來屬（以出於一故萬物不能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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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貴如言（無信不立），

言者萬物之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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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者，

法之所與親也，

非者，法之所與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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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與法親故強，

非與法離故亡，

法不如言故亂其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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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生法者命也，

生於法者亦命也（莫非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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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者自然者也（莫能使之然亦莫能使之不然謂之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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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之所立，

賢不必得，

不肖不必失（命曰彭祖之智不出堯舜之上而壽八百顏淵之才不出眾人之下而壽十八仲尼之德不出諸侯之下而困於陳蔡殷紂之行不出三仁之上而居君位葢言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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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者，挈己之文（一作父）者也（夫身在草萊而挈之浮榮之上者命也然而俯仰百年恍然如夢是文也非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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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有一日之命，

有一年之命，

有一時之命，

有終身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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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之命，

無時成者也，

故命無所不在，

無所不施（或作絕），

無所不及（言無適而無有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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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或後而得之命也，

既有時有命（時者天之運命者天之令南華曰誨窮久矣而不免命也求通久矣而不得時也），

引其聲合之名，

其得時者成命日調，

引其聲合之名，

其失時者精神俱亡命日乖（夫嚬其里一也而醜人獻之更增其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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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命者，

唯聖人而後能决之（南華曰知通之有時知窮之有命臨大難而不懼者聖人之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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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先王之道備然，

而世有困君（或作居），

其失之謂者也（禮義法度應時而變時命不停法亦隨故而昧者膠柱刻舟守先王之腐餘其道雖備而袛益困窮此猶枕卧芻狗而更以遭魘豈易怛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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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所謂道者，

無已（無已元作已無）者也（隨之而已），

所謂德者，

能得人者也（亦不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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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之法，

萬物取業（所謂資而不匱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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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形有分，

名曰大孰（或作敦○不知其誰之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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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東西南北之道踹（一作端）然，

其為分等也（南華曰知東西之相反而不可以相無則功分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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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不同氣，

然其為和同也；

酸鹹甘苦之味相反，

然其為善均也（南華曰柤梨橘柚其味相反而皆可於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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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不同采，

然其為好齊也；

五聲不同均，

然其可喜一也（凡此五者以譬先王之道不矜於同而矜於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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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物無非類者，

動靜無非氣者，

是故有人將（一本作一人將盖一人之將），

得一人氣吉，

有家將（一家之將），

得一家氣吉，

有國將（將一國者），

得一國氣吉（古人有言戰猶賻也錢多則氣豪而勝資少則心怯而輸然則將之吉凶在氣兵法曰朝氣銳晝氣隋暮氣歸善用兵者避其銳氣擊其隋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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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將（一本將字下有失字）凶者反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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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同之謂一，

異之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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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勝之謂執，

吉凶之謂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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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一本賢字上有故字）者萬舉而一失，

不肖者萬舉而一得，

其冀（或作共）善一也，

然則其所以為者不可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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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一之不可一也，

故貴道（異之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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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之謂一（空一作同萬物莫不無），

無不備之謂道（萬物莫不有），

立之謂氣，

通之謂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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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之害人者謂之不適，

味之害人者謂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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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社（夫社元作天社或作天杜）不刺，則不成霧（或作霧氣○刺之為言猶曰達也此言亡國之社屋之不受夫陽故無以成霧盖大社不屋而壇以受霜露之氣然後霧生焉正言杜與霧者杜以申立之謂氣之義霧以申通之謂類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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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故相利相害也（太公調曰陰陽相照相盖相治四時相代相生相殺），

類故相成相敗也（夏者春之類冬者秋之類他皆放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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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徃生跂（或作政），

工（或作王）以為師（跂跛倚也師如師巫之師巫步多跛故積徃生跂工以為師揚子曰昔者姒氏治水土而巫步多禹扁鵲盧人也而醫多盧），

積毒成藥，

工以為醫（此言藥之迹起而醫生焉盖天下之弊多緣故迹而生故大盜貸仁義以竊國小儒借詩禮而發冢故曰焉知魯史不為桀跖之嚆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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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惡相飾，

命曰復周，

物極則反，

命曰環流（言其周流如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