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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書洪範
1000-147
《洪範》體註會解
清 來爾繩 輯
體註洪範
Δ
漢志曰禹治洪水錫洛書法而
陳之洪範是也史記武王克殷
訪問箕子以天道箕子以洪範陳之
按篇內曰而曰汝者箕子告武王之
辭意洪範發之於禹箕子推衍
増益以成篇歟今文古文皆有//
武王勝殷，殺受，立武庚，以箕子歸。作《洪範》。
[]
惟十有三祀，王訪于箕子。
Δ
商曰祀周曰年此
曰祀者因箕子之
辭也箕子嘗言商其淪喪我罔爲臣僕史記
亦載箕子陳洪範之後武王封於朝鮮而不
臣也葢箕子不可臣武王亦遂其志而不臣
之也訪就而問之也箕國名子爵也〇蘇氏
曰箕子之不臣周也而曷爲爲武王陳洪範
也天以是道畀之禹傳至於我不可使自我
而絶以武王而不傳則天下無可傳者矣
故爲箕子之道者傳道則可仕則不可 //
[]
王乃言曰：「嗚呼！箕子。惟天陰騭下民，相協厥居，我不知其彛倫攸敘。」
Δ
騭職日反相去聲〇乃
言者難辭重其問也箕
子稱舊邑爵者方歸自商未新封爵也騭定
協合彛常倫理也所謂秉彛人倫也武王之
問葢曰天於冥冥之中默有以安定其民輔
相保合其居止而我不知其彛倫之所以叙
者如
何也//
[]
箕子乃言曰：「我聞在昔，鯀陻洪水，汩陳其五行。帝乃震怒，不畀『洪範』九疇，彛倫攸斁。鯀則殛死，禹乃嗣興，天乃錫禹『洪範』九疇，彛倫攸敘。
Δ
陻音殷汩音骨斁音妬〇乃言者重
其答也陻塞汨亂陳列畀與洪大範
法疇類斁敗錫賜也帝以主宰言天以理言
也洪範九疇治天下之大法其類有九即下
文初一至次九者箕子之答葢曰洪範九疇
原出於天鯀逆水性汨陳五行故帝震怒不
以與之此彛倫之所以敗也禹順水之性地
平天成故天出書于洛禹别之以爲洪範九
疇此彛倫之所以敘也彛倫之敘即九疇之
所敘者也〇按孔氏曰天與禹神龜負文而
出列於背有數至九禹遂因而第之以成九
類易言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葢治水功
成洛龜呈瑞如簫韶奏而鳳儀春秋作而麟
至亦其理也世傳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
爲肩六八爲足
即洛書之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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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曰五行，次二曰敬用五事，次三曰農用八政，次四曰協用五紀，次五曰建用皇極，次六曰乂用三德，次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徵，次九曰嚮用五福，威用六極。
Δ
此九疇之綱也在天惟五行在人惟
五事以五事參五行天人合矣八政
者人之所以因乎天五紀者天之所以示乎
人皇極者君之所以建極也三德者治之所
以應變也稽疑者以人而聽於天也庶徵者
推天而徵之人也福極者人感而天應也五
事曰敬所以誠身也八政曰農所以厚生也
五紀曰協所以合天也皇極曰建所以立極
也三德曰乂所以治民也稽疑曰明所以辨
惑也庶徵曰念所以省騐也五福曰嚮所以
勸也六極曰威所以懲也五行不言用無適
而非用也皇極不言數非可以數明也本之
以五行敬之以五事厚之以八政協之以五
紀皇極之所以建也乂之以三德明之以稽
疑騐之以庶徵勸懲之以福極皇極之所以
行也人君治天下之法是孰有加於此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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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潤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從革，土爰稼穡。潤下作鹹，炎上作苦，曲直作酸，從革作辛，稼穡作甘。
Δ
此下九疇之目也水火木
金土者五行之生序也天
一生水第二生火天三生木第四生金天五
生土唐孔氏曰萬物成形以微著爲漸五行
先後亦以微著爲次五行之體水最微爲一
火漸著爲二木形寔爲三金體固爲四土質
大爲五潤下炎上曲直從革以性言也稼穡
以德言也潤下者潤而又下也炎上者炎而
又上也曲直者曲而又直也從革者從而又
革也稼穡者稼而又穡也稼穡讀以德言者
土兼五行無正位無成性而其生之德莫盛
於稼穡故以稼穡言也稼穡不可以爲性也
故不曰曰而曰爰爰於也於是稼穡而已非
所以名也作爲也鹹苦酸辛甘者五行之味
也五行有聲色氣味而獨
言味者以其切於民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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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事：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視，四曰聽，五曰思。貌曰恭，言曰從，視曰明，聽曰聰，思曰睿。恭作肅，從作乂，明作哲，聰作謀，睿作聖。
Δ
睿俞芮反〇貌言視聽思
者五事之叙也貌澤水也
言揚火也視散木也聽收金也思通土也亦
人事發見先後之叙人始生則形色具矣既
生則聲音發矣既發而後能視而後能聽而
後能思也恭從明聰睿者五事之德也恭者
敬也從者順也明者無不見也聰者無不聞
也睿者通乎微也肅乂哲謀聖者五德之用
也肅者嚴整也乂者條理也哲者
智也謀者度也聖者無不通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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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政：一曰食，二曰貨，三曰祀，四曰司空，五曰司徒，六曰司寇，七曰賓，八曰師。
Δ
食者民之所急貨者
民之所資故食爲首
而貨次之食貨所以養生也祭祀所以報本
也司空掌土所以安其居也司徒掌敎所以
成其性也司宼掌禁所以治其奸也賓者禮
諸侯遠人所以往來交際也師者除殘禁暴
也兵非聖人之
得已故居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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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紀：一曰歲，二曰月，三曰日，四曰星辰，五曰歷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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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者序四時也月者
定晦朔也日者正躔
度也星經星緯星也辰日月所會十二次也
曆數者占歩之法所以紀歲月日星辰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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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極：皇建其有極。歛時五福，用敷錫厥庶民。惟時厥庶民于汝極。錫汝保極：
Δ
皇君建立
也極猶北
極之極至極之義標準之名中立而四方之
所取正焉者也言人君當盡人倫之至語父
子則極其親而天下之爲父子者於此取則
焉語夫婦則極其别而天下之爲夫婦者於
此取則焉語兄弟則極其愛而天下之爲兄
弟者於此取則焉以至一事一物之接一言
一動之發無不極其義理之當然而無一毫
過不及之差則極建矣極者福之本福者極
之效極之所建福之所集也人君集福於上
非厚其身而已用敷其福以與庶民使人人
觀感而化所謂敷錫也當時之民亦皆於君
之極與之保守不敢失墜所謂錫保也言皇
極君民所以相
與者如此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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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厥庶民，無有淫朋，人無有比德，惟皇作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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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朋邪黨也人有位之人比
德私相比附也言庶民與有
位之人而無淫朋比德者惟君爲之極而使
之有所取正耳重言君不可以不建極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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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厥庶民，有猷有爲有守，汝則念之。不協于極，不罹于咎，皇則受之。而康而色，曰：『予攸好德。』汝則錫之福。時人斯其惟皇之極。
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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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虐煢獨而畏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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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有能有爲，使羞其行，而邦其昌。凡厥正人，既富方穀，汝弗能使有好于而家，時人斯其辜。于其無好德，汝雖錫之福，其作汝用咎。
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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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偏無陂，遵王之義；無有作好，遵王之道；無有作惡，尊王之路。無偏無黨，王道蕩蕩；無黨無偏，王道平平；無反無側，王道正直。會其有極，歸其有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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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皇，極之敷言，是彛是訓，于帝其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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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厥庶民，極之敷言，是訓是行，以近天子之光。曰：天子作民父母，以爲天下王。
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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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德：一曰正直，二曰剛克，三曰柔克。平康，正直；彊弗友，剛克；燮友，柔克。沈潛，剛克；高明，柔克。
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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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臣無有作福、作威、玉食。
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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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國。人用側頗僻，民用僭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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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稽疑：擇建立卜筮人，乃命卜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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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雨，曰霽，曰蒙，曰驛，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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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貞，曰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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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七。卜五，占用二，衍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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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時人作卜筮，三人占，則從二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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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則有大疑，謀及乃心，謀及卿士，謀及庶人，謀及卜筮。汝則從，龜從，筮從，卿士從，庶民從，是之謂大同。身其康彊，子孫其逢吉，汝則從，龜從，筮從，卿士逆，庶民逆吉。卿士從，龜從，筮從，汝則逆，庶民逆，吉。庶民從，龜從，筮從，汝則逆，卿士逆，吉。汝則從，龜從，筮逆，卿士逆，庶民逆，作內吉，作外凶。龜筮共違于人，用靜吉，用作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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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庶徵：曰雨，曰暘，曰燠，曰寒，曰風。曰時。五者來備，各以其叙，庶草蕃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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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極備，凶；一極無，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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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休徵；曰肅、時雨若；曰乂，時暘若；曰哲，時燠若；曰謀，時寒若；曰聖，時風若。曰咎徵：曰狂，恆雨若；曰僭，恆暘若；曰豫，恆燠若；曰急，恆寒若；曰蒙，恆風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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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王省惟歲，卿士惟月，師尹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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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日時無易，百穀用成，乂用明，俊民用章，家用平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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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歲時既易，百穀用不成，乂用昏不明，俊民用微，家用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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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民惟星，星有好風，星有好雨。日月之行，則有冬有夏。月之從星，則以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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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福：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甯，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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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極：一曰凶、短折，二曰疾，三曰憂，四曰貧，五曰惡，六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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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者不得其死也短折者橫夭也禍
莫大於凶短折故先言之疾者身不
安也憂者心不寧也貧者用不足也惡者剛
之過也弱者柔之過也以極之重輕爲先後
五福六極在君則係於極之建不建在民
人則由於訓之行不行感應之理微矣 //
武王既勝殷，邦諸侯，班宗彛，作《分器》。////
會解洪範
洪範分四段首節是史臣發端之詞王乃言二節是武王訪叙倫
之道于箕子而箕子荅以叙倫不外洪範九疇也初一節箕子述
禹所次之九疇所謂綱也一五行以下箕子衍禹所次之九疇所
謂目也//
首節史臣説惟十有三祀武王克傷即位之初深念治天下有道
因商臣箕子學貫天人遂屈己就見而訪問之葢師之而不臣也
〇此史臣將記武王箕子問答之言而書此以發端也十三祀即
泰誓之十三年以是年得天下即以是年訪道表其勤也前書年
此乃書祀見其能順箕子不臣之志也稱王訪著其尊賢樂道之
誠也箕子之不屈其守正不撓當如是也武王之就見其尊德樂
道不如是不足與有爲也//
王乃節王以道不易言而又不得不言乃訪箕子而言日嗚呼箕
子惟天生人豈徒賦之氣以成形哉凡民事物之間莫不各有當
止之理就如人之居處一般天子𡨋上中早有以安定斯民爲之
輔相而保合其所居之理是已全而付之矣然斯理也其于心爲
彛常由于身有倫次天能相協予有生之初不能使之常敘于有
主之後則其敘此彛倫者固君師之責我今忝任斯責不知何以
敘之而使不相侵奪不相乖亂也能無望爾之教我哉〇此武王
訪道之詞也居字提起以當止之理言所包甚廣而綱常倫理其
大者也陰騭二字尚虚相協正陰騭處此二句猶虞書所謂天敘
天秩商書所謂降衷恒性也彛倫即厥居之大者亦先提起敘謂
使之順其常而無侵奪得其正而不乖亂猶虞書所謂勅我自我
商書所謂綏猷也叅看自明//
箕子節箕子雖不臣周而道既在我又不可以無傳乃因王虚己
下問遂言曰彛倫在人敘彛倫在君而所以敘之之理則仍出于
天地我聞在昔唐虞時洪水爲災鯀承帝命治之乃用私智多用
隄防陻塞洪水夫水固五行之一而五行乃天所生一行陻則五
行俱亂是汩陳上帝之五行矣帝乃震怒故洛書之數若或秘之
不典以治天下之洪範九疇而彼一身之彛倫所以敗也殆鯀既
因殛而死其子伯禹相繼而興能順水性以治水以致地乎天成
五行順布天乃不愛其寶于洛水現出神龜雖有數無文而至理
已寓禹心典天通因次第其數爲洪範九疇然後經世宰物之道
粲然畢具此天下之彛倫所由敘也自禹以來其法具在欲無負
君師之責盍加意于此乎〇此箕子欲陳洪範而先推原所自來
也乃言者至理所在不輕于答也攸斁以上不重只是引起下段
耳嗣興內要補順水之行以順五行意彛倫敘只事事物物中得
其倫理便是//
初一節彛倫之敘不外洪範九疇是疇也固天錫之而禹第之者
也從一數起呌做五行葢有天地即有五行以生物其氣運于天
道莫大于五行故配以第一疇次二呌做敬用五事葢有五行即
有五事之在人未發而本然之德已存既發而自然之用以見人
君敬厥德以誠其身必用乎此人道莫先于五事故配以第二疇
次三呌做農用八政葢身修然後及乎人養立而教行安內而攘
外人君因天厚民必用此八政修身然後可以治人故次以爲第
三疇次四呌做協用五紀葢立政必貴合乎天察器而觀象治曆
而明時人君敬天勤民必用焉故次以爲第四疇次五呌做建用
皇極葢人君履至尊之位立至理之準統攝四方使皆于是取則
焉用之而治天下之大法悉樞紐于此矣次六呌做乂用三德葢
極雖足以立本而治不可以一致用乎此而隨機制變因時合宜
可盡其變于人矣次七呌做明用稽疑葢德雖足以趨時而事不
能以無惑用乎此而决其嫌微定其猶豫且大其變于幽明已次
八呌做念用庶徵葢雖聽命于鬼神猶必時勤其考騐用乎此而
知協氣致祥乖氣致殃則得失之應審矣次九呌做嚮用五福威
用六極葢既騐得失于一身猶必示勸懲于天下用乎此而凡可
以致祥者與民勉之凡可以致殃者與民戒之則天下皆知趨避
而治道全矣禹因數第疇其大綱如此〇此述禹所第之九疇乃
其綱也洛書有自一至九共四十五點乃天所錫自然之數曰初
曰次則禹因而初之次之也每服上二字定須讀斷方見此九數
//
原本洛書聖人因而法象之非憑空臆撰也其大旨則皇極爲九
疇之樞五事乃建極之本而敬之一字則又爲五事之要葢惟敬
以用五事斯身無不修即極無不建而大人之道已備矣順而言
之則五行爲始故五行不言用鄭眾用所自出錯而言之則皇極
爲統故皇極不言數乃眾數所由統九句內俱要見數之中原有
疇之理禹因而第之之意彼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爲肩六八
爲足五居中央是有奇偶之數禹以一者水之生數氣之始也因
配以五行二者火之生數氣之著也因配以敬用五事三者木之
生數氣之益著也因配以農用八政四者金之生數氣之著而益
久也因配以協用五紀五者餘入數之中縱橫以成十五之變固
土之衝氣所以統攝四時者也故配以建用皇極六者水之成數
氣合而成形也因配以乂用三德七者火之成數氣合而形已著
也因配以明用稽疑八者木之成數氣合而形益著也因配以念
用庶徵九者金之成數氣合形益著而久矣因配以嚮用五福威
用六極//
五行節箕子以禹疇止是大綱不推衍增益之則其理不著故又
說洪範九疇第一爲五行其目何如葢太極制而有陰陽五行即
陰陽之燥溼爲之也溼之流爲水乃天一所生其體最微居第一
燥之爍爲火乃地二所生其體漸著居第二溼之融爲木乃天三
所生其體已寔居第三燥之凝爲金乃地四所生其體已同居第
四至合燥溼之摶結而備陰陽之衝氣者爲土乃天五所生其質
至大居第五此自然之序也然各一其質者各一其蘊水者陰之
所以澤萬物而陰性本下故滋潤而又不行火者陽之所以暵萬
物而陽性本上故炎熱而又上升木屬乎陽陽性鬱而發散故有
曲亦有直金屬乎陰陰性歛而柔順故可從亦可革土會陰陽之
氣陽主生陰主成固無物不生無物不成而其德則莫勝於穀故
于是乎可種之爲稼亦可歛之爲穡葢其性與德然也然各有其
蘊者亦各有其味潤下則陰與陽合浸潤之極其味必至于鹹炎
上則陽與陰合焦灼之極其味必至于苦曲直則陽極陰生散舒
中有收歛意其味必至于酸從革則陰極陽生收歛中有猛烈意
其味必至于辛若夫稼穡木中氣而生得五行之正故其味自然
甘美亦得五味之中也人君誠能裁成輔相使五行順布則八疇
之體以立其餘乃可次第而施矣〇此下皆箕子所推衍增益乃
九疇之目而此節詳五行之疇也一五行等句是目中之綱曰水
五句以序言潤下五句以蘊言作鹹五句以味言潤下等字俱要
照註座兩層看從革是或從或革從者從所服制革者又可革而
之他也太極判而爲陰陽陰陽分而爲五行木水土三者皆陽所
生火金二者皆陰所生是五行莫非陰陽也總見五行性異所別
無待于力也夫五材並用民生之所急而六府孔修治道之所先
人君本之以五行而後可建皇極以叙彛倫也故爲九疇之首//
五事節九疇第二爲五事其目如何葢造化以陰陽生人五事即
陰陽之精氣爲之也6
馬炭冲曰天雖善相不能自成顯著
之功民即善協不能頓悟易簡之始是所望于爲君師者舟按諸
家謂叙倫即是建極當以骵立用行意入講愚意聖矣立言固自
脗合但當年訪道未必逆料箕子便以洪範陳之即逆料其然亦
未必便曉洪範中有體立用行等意也預將答者語硬入問者鳥
可乎哉又按明太袒謂明騭屬天相協句宜貼人君説不然似天
有權而君無權矣然細玩語氣惟天二字自貫兩句責重人君意
補在我不知句之上可耳//
朱子曰洛書乃天下之至理鯀不順是理自無可得之道
禹惟順是理自有可得之道畀典錫歸之天者見理之至公無私
耳呂氏曰洪水陻而五行
汩便見五行一源堯舜時彝倫何嘗斁此就鯀一身言耳真西山
曰龜所負者數耳聖人心通造化見數知理因次爲九類//
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爲肩六八爲足五居中央有
是奇偶之數禹以一者水之生數氣之始也因配以五行葢有天
五福節第九疇配以五福者葢人君自五行至庶徵各得其叙則
民皆獲福矣福雖畀于天實由人君嚮而致之也試言其目人莫
不好生壽則生之長者有壽而後可享諸福故居一壽矣不可無
養故富次之壽且富而身不康心不甯非福也故康甯次之壽富
康甯而不好德則老而不死爲富不仁作僞心勞何爲福哉故好
德乃集福之本又次之然諸福備矣必成其正命全而歸之然後
爲福之至哉以考終命終焉人君不可以此自勸并勸臣民哉〇
此詳五福之疇也五福以緩急先後爲序自天降福言則壽爲先
自人致福言則好德爲本//
六極節又配以六極者葢人君自五行至庶徵皆失其叙則民陷
于極矣欲使不陷于極亦由人君威而避之也試言其目人莫不
惡死而橫遭凶害或中道夭折壽與考終命之反也故居一不夭
折矣或疾也而身不安此康之反也故次之身則安矣或憂也而
心不快此甯之反也故次之無即無憂或貧而不足于用此富之
反也故次之不貧矣或剛之過而爲惡柔之過而爲弱此好德之
反也故惡次之弱又次之人君可不以此自懲并與陳民其懲哉
〇此六極之疇也朱子曰福與極通天下而言人主不以一身之福極爲福極而以天下爲福極民皆仁壽堯舜之福也民皆鄙夭
桀紂之極也福以人所尤好者爲先極以人所尤惡者爲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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