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11日 星期六

困學紀聞易注一卷

困學紀聞易注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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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圻案宋鄭畊老曰周易二萬四千二百七字〇晁氏讀書附志曰石

經周易十卷經註六萬六千八百四十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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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即走精通絡

經可以一絲不苟

精可就鬼靈精怪

註言主

是發言的人主之

她發炎焰

四九日烏(河圖數二七四九之謂)(火剋金先)

河圖離女發飆炎上在南曰勿

所以伏羲的易曰日勿

也就是說離女是細作

是來搞破壞底

不應安在頭上(南方離)

而是安震

不會有倒塌之虞

要壓多少數目字才能止息

六萬六千八百四十四字是安鎮底

鎮註妖魔鬼怪

不使興風作浪

不相信

那就秀張圖仔細看吧



乾兌離震

巽坎艮坤

牝牡四卦換震巽艮兌作作看

易意叅疑叅下不叅上

採用說卦傳詞曰

雷以動之

風以散之

雨以潤之

日以烜之

艮以止之

兌以說之

乾以君之

坤以藏之。

不能把日頭(乾)及日烏(離)擺在上頭(南方)

宜安震>>>雷以動 風以散<<<定南北

嘿這跟我們所理解的伏羲方位又大不同哩

真有趣

 

危者使平,易者使傾,易之道也。處憂患而求安平者,其惟危懼乎!故《乾》以惕无咎,《震》以恐致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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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圻案震以

恐致福乃宋

張媿公紫巖易傳語見泰九三象辭〇唐開元初禮部侍郎張廷珪上疏曰

臣聞古有多難興殷憂啟聖者皆以事危則志銳情迫則思深故自下

登高轉禍爲福云云其知易者乎//

 

脩辭立其誠。脩其內則爲誠,脩其外則爲巧言。《易》以辭爲重。《上繫》終於默而成之,養其誠也。《下繫》終於六辭,騐其誠不誠也。辭非止言語,今之文,古所謂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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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箋全云易以辭爲重語意微有病〇元圻案宋呂成公東萊易說

曰辭之所發貴乎誠敬脩於外而不信於內此乃巧言令色〇宋朱

氏震漢上易傳曰上繫終於默而成之不言而信下繫終於六辭語默一也

〇朱子答鞏豐曰脩辭豈作文之謂哉設若盡如文言之本旨則猶恐此事

在忠信進德之後而未可以慮及若如或者詩賦之所詠歎則恐其於乾乾

夕惕之意又益遠而不相似也厚齋今文古辭之語似與朱子意未合魏鶴

山師友雅言迂叟有言今人所謂文古人所謂辭也古之所謂文觀乎天文

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豈詞章之謂哉厚齋語實本於溫公//

 

「履霜」戒於未然,「月幾望」戒於將然。易貴未然之防,至於幾則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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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圻案邵子觀物外篇下復次剝明治生於亂乎姤次

夬明亂生於治乎時哉時哉未有剝而不復未有姤而

不夬者也防乎其防邦家之光子孫其昌是以聖人貴未然之防是謂易之

大綱〇司馬溫公易說曰履霜堅冰君子攘惡於未芽杜禍於未萌〇楊龜

山易說曰月遡日以爲明者也望則與日敵故幾望則不可過//

 

潛龍以不見成德,管寧所以箴邴原也。全身以待時,杜襲所以戒繁欽也。《易》曰:「括囊,无咎无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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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圻案三國

志魏管寧傳

注傅子曰邴原性剛直清議以格物寧謂原曰潛龍以不見成德言非其時

皆招禍之道也又杜襲傳襲避亂荊州劉表待以賓禮同郡繁欽數見奇於

表襲喻之曰吾所以與子俱來者徒欲龍蟠幽藪待時鳳翔豈謂劉牧當爲

撥亂之主而規長者委身哉子見能不已非吾徒也吾其與子絕矣〇呂成

公史說曰處危亂之際正不可露圭角邴原於干戈擾攘之區乃一一欲以

清議格之自然招禍此不知與時消息之理坤之六四括囊无咎无譽六四

處危疑之地與六五無相得之義正當如囊之括其口更無一毫露出若有

分毫露出只是招怨//

 

貞者,元之本。周公曰:「冬日之閉凍也不固,則春夏之長草木也不茂。」(原注見韓非解老)可以發明貞固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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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圻案

宋真西

山大學衍義曰闔者闢之基貞者元之本〇四庫全書目錄子部法家類韓

子二十卷周韓非撰凡五十五篇其注不知何人作//

 

《乾》初九,復也,「潛龍勿用」,即閉關之義。《坤》初六,姤也,「履霜堅冰至」,即女壯之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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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圻案堂李鼎祚周易集解乾初九注

干寶曰陽在初九十一月之時自復來

也又坤初六注干寶曰陰氣在初五月之時自姤來也宋沈括夢溪筆談

曰江南人鄭決爲一書談易其間一說曰乾坤大父母也姤復小父母也〇

邵子八卦正位圖曰乾坤大父母也故能生八卦姤復小父母也故能生六

十四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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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人間訓》云:「《易》曰『潛龍勿用』者,言時之不可以行也,故『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終日乾乾』,以陽動也。『夕惕若厲』,以陰息也。因日以動,因夜以息,唯有道者能行之。」以陰陽言日夕,《易》說所未及。

蔡澤謂《易》曰:「『亢龍有悔』,此言上而不能下,信而不能詘,往而不能自反者也。」亦善言《易》矣。澤相秦數月而歸相

印,非茍知之。賈誼《書》云:「亢龍往而不能反,故《易》曰『有悔』。潛龍入而不能出,故《易》曰『勿用』。龍之神也,其惟蜚龍乎!」

《越絕》引《易》進退存亡之言曰:「進有退之義,存有亡之幾,得有喪之理。」陸宣公云:「喪者,得之理。得者,喪之端。」其語本此。

《坤》之六五,程子以爲羿、莽、媧、武,非常之變。干寶之說曰:「柔居尊位,若成昭之主、周霍之臣也。百官總己,專斷萬機,雖情體信順而貌近僭疑。言必忠信,行必篤敬,然後可以取信於神明,無尤於四海。」愚謂此說爲長。

《乾》、《坤》之次《屯》曰:「建侯。」封建與天地並立。一旅復夏,共和存周,封建之效也。匹夫亡秦,五胡覆晉,郡縣之失也。

古者君臣之際,分嚴而情通。上天下澤《履》,其分嚴也。山上有澤《咸》,其情通也。不嚴則爲《未濟》之三陽失位,不通則爲《否》之天下無邦。

《陰符經》云:「天地之道浸,故陰陽勝。」愚嘗讀《易》之《臨》曰:「剛浸而長。」《遁》曰:「浸而長也。」自《臨》而長爲《泰》,自《遁》而長爲《否》,浸者漸也,聖人之戒深矣。

「繫於苞桑」,三柔在下而戒之也。「繫於金柅」,一柔方進而止之也。

《蒙》之剛中,二也,占而求之曰「初筮」。《比》之剛中,五也,占而從之曰「原筮」。

「童蒙」應於二之剛,則吉養之早也。「童觀」遠於五之剛,則吝見之小也。

信君子者,治之原,《隨》之九五曰:「孚於嘉,吉。」信小人者,亂之機,《兌》之九五曰:「孚於剝,有厲。」鳴謙則吉,鳴豫則兇。鳴者,心聲之發也。「未知獲戾於上下」,鳴謙者歟?「二三子亦姑謀樂」,鳴豫者歟?

柔而剛則能遷善,剛而柔則能順理。《復》之六三,柔而不中,勉爲初之剛而屢失,故頻復。《巽》之九三,剛而不中,勉爲初之柔而屢失,故頻巽。

《小畜》上九,月幾望則兇,陰亢陽也。《歸妹》六五,月幾望則吉,陰應陽也。《中孚》六四,月幾望則無咎,陰從陽也。曰「幾」者,戒其將盈,陰盈則陽消矣。

《同人》之初曰「出門」,《隨》之初曰「出門」,謹於出門之初,則不茍同,不詭隨。

冥於豫而勉其有渝,開遷善之門也。冥於升而勉其不息,回進善之機也。

「大蹇朋來」,進君子之真朋也。「渙其群」,退小人之偽朋也。泰言朋,否言群。

君子進而眾賢聚,故《復》「朋來無咎」。眾賢盛而君子安,故《解》「朋至斯孚」。君子之志行而小人之心服,故《豫》「勿疑朋盍簪」。

《易》言「密雲不雨」者二:《小畜》終於「既雨」者,陽之極爲陰也;《小過》終於「已亢」者,陰之極爲陽也。畜極則通,過極則亢。

「謹乃儉德,惟懷永圖」,故甘節吉。「盜言孔甘,亂是用餤」,故甘臨無攸利。

「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故曰:「舍車而徒,義弗乘也。」「萬鐘則不辨禮義而受之,萬鐘於我何加焉」,故曰:「自求口實,觀其自養也。」

召平、董公、四皓、魯兩生之流,士不以秦而賤也。伏生、浮丘伯之徒,經不以秦而亡也。萬石君之家,俗不以秦而壞也。《剝》之終曰:「碩果不食。」陽非陰之所能剝。

下陽舉而虢亡,虎牢城而鄭懼,西河失而魏蹙,大峴度而燕危,故曰:「設險以守其國。」狄患攘而民怨結,宗藩弱而戚黨顓,柄臣揃而官寺恣,寇叛平而方鎮強,故曰:「思患而豫防之。」

《復》曰「朋來」,所以致泰;《泰》曰「朋亡」,所以保泰。

陽大陰小而言陰陽,闔而辟也;朔先晦後而言晦朔,終而始也。

《爾雅》小罍謂之《坎》,大琴謂之《離》,萬物之象無非《易》也。

《易》之終始皆陽也,始於《乾》之初九,終於《未濟》之上九。

《易》於《蠱》,終則有始;於《剝》,消息盈虛;於《復》,反復其道;皆曰天行也。然則無與於人事歟?曰:「聖人以天自處,扶陽抑陰,盡人事以回天運,而天在我矣。」

言行可以欺於人,而不可以欺於家,故《家人》之《象》曰:「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恆。」

《復》之初,即《乾》之元,碩果不食則生矣,復之所謂仁也。《乾》爲木果,在春爲仁,發生也,在冬爲幹,歸根也,終而復始。

張子曰:「《易》爲君子謀,不爲小人謀。」朱子謂:聖人作《易》,示人以吉兇,言利貞,不言利不貞;言貞吉,不言不貞吉;言利禦寇,不言利爲寇也。

聞之前脩曰:「《中庸》誠敬,自有乾坤,即具此理。」《乾》九二言:「龍,德正中。庸言之信,庸行之謹,閑邪存其誠。」《坤》六二言:「敬以直內。」

「《復》以自知」,必自知,然後見天地之心。有不善,未嘗不知,自知之明也。

致命遂志,命可致而志不可奪。行法俟命,命可制而法不可變。

下學而上達,故《大畜》上九:「何天之衢,亨。」

魏相以《易》相漢,能上陰陽之奏,而不能防戚宦之萌,不知系於金柅之戒也。匡衡以《詩》相漢,能陳《關雎》之義,而不能止奄寺之惡,不知昏椓靡共之戒也。經術雖明,奚益焉?

五陽之盛而一陰生,是以聖人謹於微。齊桓公七年始霸,十四年陳完奔齊,亡齊者已至矣。漢宣帝甘露三年,匈奴來朝,而王政君已在太子宮。唐太宗以武德丙戌即位,而武氏已生於前二年。我藝祖受命之二年,女真來貢,而宣和之禍乃作於女真。張蕓叟曰:「《易》者極深而研幾。當潛而勿用之時,必知有亢;當履霜之時,必知有戰。」

《易》言「積善」曰家,《大學》言「興仁興讓」曰家,家可以不正乎!

世之治也,君子以直勝小人之邪。《易》曰:「田獲三狐,得黃矢。」世之亂也,小人以狡勝君子之介。《詩》曰:「有兔爰爰,雉離於羅。」

《易》者,象也。木上有水爲《井》,以木巽火爲《鼎》,上止下動爲《頤》,頤中有物爲《噬嗑》,《小過》有飛鳥之象焉。餘卦可以類求。王輔嗣忘象之說,蒙莊緒餘爾。

《左傳疏》引《易》云:「伏羲作十言之教,曰:『乾、坤、震、巽、坎、離、艮、兌、消、息。』」朱子發以爲鄭康成之語。愚謂:「正其本而萬物理,失之毫釐,差以千里。」見於《易緯通卦騐》。漢儒皆謂之《易》,則此所謂「《易》」雲者,蓋緯書也。

鄭康成《詩箋》多改字,其註《易》亦然。如「包蒙」,謂「包」當作「彪」,文也;《泰》「包荒」,謂「荒」讀爲「康」,虛也;《大畜》「豶豕之牙」,謂「牙」讀爲「互」;《大過》「枯楊生荑」,謂「枯」音「姑」,無姑,山榆;《晉》「錫馬蕃庶」,讀爲「藩遮」,謂蕃遮,禽也;《解》「百果草木皆甲宅」,「皆」讀如「解」,「解」謂「坼」,呼皮曰甲,根曰宅;《困》「劓刖」,當爲「倪亻兀」;《萃》「一握爲笑」,「握」讀爲「夫三爲屋」之「屋」;《繫辭》「道濟天下」,「道」當作「導」;「言天下之至賾」,「賾」當爲「動」;《說卦》「爲乾卦」,「乾」當爲「幹」。其說多鑿。鄭學今亡傳,《釋文》及《正義》間見之。

《書序》:八卦之說,謂之八索,求其義也。而賈逵以爲八王之法;張平子以爲《周禮》八議之刑。索,空也,空設之。唯馬融以爲八卦。杜預但云:「古書名。」蓋孔安國《書序》猶未行也。愚按:《國語》史伯曰:「平八索以成人。」韋昭註:謂八體以應八卦也。謂《乾》爲首,《坤》爲腹,《震》爲足,《巽》爲股,《離》爲目,《兌》爲口,《坎》爲耳,《艮》爲手。此足以證孔、馬之說。

《易正義》云:「伏犧制卦,文王繫辭,孔子作十翼。」朱子謂:《繫辭》本文王、周公所作之辭,繫於卦爻之下者。《上繫》、《下繫》乃孔子所述《繫辭》之傳也。《彖》即文王所繫之辭。《象》者,卦之上下兩象,及兩象之六爻,周公所繫之辭也。《彖》、《象》、《上、下傳》者,孔子釋經之辭也。愚按:《釋文》云:「王肅本作《繫辭上傳》,訖於《雜卦》,皆有傳字。」《本義》從之。《漢儒林傳》云:「孔子晚而好《易》,讀之韋編三絕,而爲之傳。」王肅本是也。

阮逸云:「《易》著人事,皆舉商、周。帝乙歸妹、高宗伐鬼方、箕子之明夷,商事也。密雲不雨、自我西郊、王用亨於岐山,周事也。」朱子發云:「《革》存乎湯、武,《明夷》存乎文王、箕子,復存乎顏氏之子。故曰:存乎其人。」朱文公謂:疑皆帝乙、高宗、箕子占得此爻。

《明夷》之《彖》曰「文王、箕子」者,《易》《洪範》道統在焉,用晦所以明道也。象數相爲經緯,皆演於商之季世。

《桓譚新論》云:「《連山》八萬言,《歸藏》四千三百言。」《夏易》詳而《殷易》簡,未詳所據。

孔子卜得《賁》,孔子曰:「不吉。」子貢曰:「夫《賁》亦好矣,何謂不吉乎?」孔子曰:「夫白而白,黑而黑,夫賁又何好乎?」《呂氏春秋》:賁色不純也。

苕溪劉氏云:「《夬》以五君子決一小人,不曰小人道消,而曰道憂,蓋上下交而志同,如『泰』之時,然後小人之道不行。若以五君子臨一小人,徒能使之憂而已。惟其有憂,則將圖之,無不至矣。」愚謂:小人道消,嘉祐是也;小人道憂,元祐是也。

《井》之九三,荊公解云:「求王明,孔子所謂異乎人之求也。君子之於君也,以不求求之;其於民也,以不取取之;其於天也,以不禱禱之;其於命也,以不知知之。《井》之道無求也,以不求求之而已。」文意精妙,諸儒所不及。

王輔嗣以「寂然至無」爲「復」。又云:「冬至陰之復,夏至陽之復。」蘇子美辨其非。愚謂:先儒云:「至靜之中,有動之端,所以見天地之心。」與「寂然至無」之說異矣。「冬至陰之復」,蓋如周子「利貞誠之復」,就歸處言之。荊公曰:「陽以進爲復,初九是也;陰以退爲復,六二、六三、六四是也。」

薛氏曰:「《易》以初爻爲七日者,舉前卦而雲也。《復》之『七日來復』,《震》、《既濟》之『七日得』,皆舉初爻。」

葉少蘊謂:凡《易》見於有爲者,皆言用。用之者何,體也,而《易》不以體對用,故別而論之曰:「《易》無體。」晁景迂曰:「體用本乎釋氏。」

利貞者,性情也。王輔嗣註:「不性其情,何能久行其正?」程子《顏子好學》論性其情之語本此。

君子道盛,小人自化,故舜、湯舉臯、伊而不仁者遠。玉泉喻氏云:「《泰》小人道消,非消小人也,化小人爲君子也。」

《泰》初九「拔茅茹以其匯,征吉」,《本義》云:「郭璞《洞林》讀至『匯』字絕句,下卦仿此。」愚按:《正義》曰:「以其匯者,匯,類也,以類相從。征吉者,征,行也。上坤而順,下應於乾,已去則納,故征行則吉。」亦以「匯」字絕句。《泰》之徵吉,引其類以有爲;《否》之貞吉,絜其身以有待。

儉德辟難,朱子謂:收斂其德,不形於外。申屠蟠以之。

《泰》之三「無往不復」,陽之極也,而否將萌。《否》之四「有命無咎」,陽之復也,而泰將至。

一許敬宗在文館,唐爲武氏矣。一楊畏居言路,元祐爲紹聖矣。羸豕之孚,左腹之入,可不戒哉!

家聲之隗,隴西以爲愧;城角之缺,新平以爲恥。清議所以維持風俗也。清議廢,風俗壞,則有毀宗澤而譽張邦昌者,有貶張浚而褒秦檜者。觀民風設教,居賢德善俗,可不謹哉!

齊德衰於召陵,晉誌怠於蕭魚;淮平而異、鎛用,潞定而歸真惑。《易》曰:「日中則昃。」《玄》曰:「月闕其摶,不如開明於西。」

制官刑,則具訓蒙士;無彜酒,則誥教小子。《易》曰:「童牛之梏。」《記》曰:「禁於未發之謂豫。」

龜靈而焦,雉文而翳,是以衣錦尚絅。蘭薰而摧,玉剛而折,是以危行言孫。此白賁素履,所以無咎。

知止而後有定,故觀身於《艮》。惻隱之心,仁之端也,故觀心於《復》。

惟進賢可以正君,故公仲進牛畜、欣、越而歌者之田止;孔明進攸之、禕、允而宮府之體一。惟正己可以格君,故管仲有三歸不能諫六嬖之惑;魏相因許伯不能遏弘石之惡。《泰》曰「拔茅」,《漸》曰「進以正」。

《乾•文言》曰:「寬以居之。」朱子謂:心廣而道積。程子《易•小畜傳》曰:「止則聚矣。」呂成公謂:心散則道不積。充拓收斂,當兩進其功。

丹書「敬義」之訓,夫子於《坤》六二《文言》發之。孟子以「集義」爲本,程子以「居敬」爲先,張宣公謂「工夫並進,相須而相成」也。

艮者,限也,限立而內外不越。天命,限之內也,不可出。人慾,限之外也,不可入。郭沖晦雲。

《小畜》下體乾,《復》上體坤,乾、坤相應,故《小畜》初九「復自道」,九二「牽復吉」,與《復》六四「中行獨復」,六五「敦復無悔」,義甚相類。「牽復」中不自失,「敦復」中以自考,二、五皆得中故也。淡庵雲。

「同人於野」,公之大也;「艮其背」,止之至也,皆見於《彖》,明一卦之義也。

里克之中立,鄧析之兩可,終於邪而已,故《隨》之六二曰:「弗兼與也。」

虛美薰心,秦亂之萌;浮文妨要,晉衰之兆,故賁受之以剝。

廉恥,國之脈也,廉恥泯則國從之。是以楚瓦好賄,郢城危;晉盈求貨,霸業衰;秦賂讒牧,遷爲虜;漢金間增,垓敗羽。利之覆邦可畏哉!《大學》之末,七篇之始,所以正人心,塞亂原也。在《益》之屯曰:「莫益之,或擊之。」

「翰音登於天」,無實之名也,殷浩、房琯以之。

君子無斯須不學也,黃霸之受《尚書》,趙岐之註《孟子》,皆在患難顛沛中,況優遊暇豫之時乎!《易》曰:「困而不失其所,亨。」

《連山》首《艮》,《艮》萬物之所終始也。八風始於不周,卦氣始於《中孚》。冬至爲曆元,黃鐘爲律本。北方終陰而始陽,故謂之朔方。《太玄》紀日於牛宿,紀氣於中首,而以罔冥爲元,《艮》之終始萬物也。虞仲翔云:「萬物成始《乾》甲,成終《坤》癸。《艮》東北是甲、癸之間。」沙隨程氏云:「醫家《難經》爲《百刻圖》,一歲陰陽升降會於立春,一日陰陽昏曉會於艮時。」此說與《易》合。又云:「北方之氣,至陰而陽生焉。《彖》曰:『《習坎》,重險也。』於物爲龜、爲蛇,於方爲朔、爲北,於《太玄》配罔與冥,所以八純卦中獨冠以『習』。」

日月爲易,一奇一耦,陰陽之象也。王介甫《詩說》云:「彼曰『七月、九月』,此曰『一之日、二之日』,何也?陽生矣則言日,陰生矣則言月,與《易•臨》『至於八月有兇』,《復》『七日來復』同意。四月,正陽也,秀葽言月,何也?以言陰生也。陰始於四月,生於五月,而於四月言陰生者,氣之先至者也。」李子思云:「《復》剛長,以日雲者,幸其至之速;《臨》陽消,以月雲者,幸其消之遲。」沙隨程氏云:「陽極於九而少陰生於八,陰之義配月;陰極於六而少陽復於七,陽之義配日。」

一卦變六十四,六十四卦變四千九十有六。六爻不變與六爻皆變者,其別各六十有四。一爻變與五爻變者,其別各三百八十有四。二爻變與四爻變者,其別各九百有六十。三爻變者,其別一千二百有八十。朱子發謂:《需》「利用恆」者,《需》之《恆》也;《蒙》六五「順以巽」者,《蒙》之《觀》也;《乾》九四「乾道乃革」者,《乾》之《小畜》也。《小畜》之中又有《離》、《兌》,故曰「革」,是謂天下之至變。張真父謂:《易》無所不變,《蒙》曰「困蒙」,《小畜》曰「復自道」,又曰「牽復」,《履》曰「夬履」,《離》曰「履錯然」,《歸妹》曰「跛能履」,《泰》曰「帝乙歸妹」,《臨》曰「咸臨」,《咸》曰「執其隨」,《艮》曰「不拯其隨」,《噬嗑》曰「頤中有物」,《睽》曰「厥宗噬膚」,《損》曰「弗損益之」,又曰「或益之」,《夬》曰「壯於前趾」,又曰「壯於頄」,《遁》曰「執之用黃牛之革」,《鼎》曰「鼎耳革」,《兌》曰「孚於剝」,《未濟》曰「震用伐鬼方」,皆有卦變之象。《小畜》以一陽爲復,《兌》以一陰爲剝,變之變者也。六十有四,相錯而不相亂。張文饒謂:《臨》之初二,皆曰「咸臨」,有《咸》象也,《咸》之用在《兌》之說也。《履》之九五曰「夬履」,有《夬》象也,《夬》與《履》,《乾》、《兌》相易之卦也。

《臨》所謂八月,其說有三:一雲自丑至申爲《否》;一雲自子至未爲《遁》;一雲自寅至酉爲《觀》。《本義》兼取《遁》、《觀》二說。《復》所謂七日,其說有三:一謂卦氣起《中孚》,六日七分之後爲《復》;一謂過《坤》六位,至《復》爲七日;一謂自五月《姤》一陰生,至十一月一陽生。《本義》取自《姤》至《復》之說。

《易正義》云:「四月純陽,陰在其中,而靡草死;十月純陰,陽在其中,而薺麥生。」《漢和帝紀》「有司奏以爲夏至則微陰起,靡草死,可以決小事」,與《月令》不同。張文饒曰:「陽雖生於子,實兆於亥,故十月薺麥生。陰雖生於午,實兆於巳,故四月靡草死。」《參同契》:二月榆死,八月麥生。

「初六履霜,陰始凝也。」見於《魏文帝紀》註,太史丞許芝引《易傳》之言。沙隨程氏、朱文公皆從之。郭京本無「初六」字。

龜山曰:「子見南子,包承者也。此大人處否而亨之道。」朱文公謂:非所以爲訓,若使大人處否而包承小人以得亨利,則亦不足以爲大人矣。

《頤》初九,王輔嗣註云:「安身莫若不競,脩己莫若自保。守道則福至,求祿則辱來。」至哉斯言!可書諸紳。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傅玄口銘也。《頤》「慎言語,節飲食」,《正義》用其語。

聖人教人,用「蒙」而不用「復」。蓋「復」者,去其不善而復於善之謂也;若蒙,則無不善,亦未有所失也。周南仲雲。

趾所以行,輔所以言。「艮其趾」,雖行猶不行也;「艮其輔」,雖言猶不言也。故能時行時止,動靜不失其時,其道光明。馮當可雲。《艮》六四「艮其身」,《象》以「躬」解之。傴背爲躬,見背而不見面。朱文公詩云:「反躬艮其背。」止於所不見,止於至善也。

「帝乙歸妹」,《子夏傳》謂湯之歸妹也。京房載湯嫁妹之辭曰:「無以天子之尊而乘諸侯,無以天子之富而驕諸侯。陰之從陽,女之順夫,本天地之義也。往事爾夫,必以禮義。」荀爽《對策》引「帝乙歸妹」,言湯以娶禮歸其妹於諸侯也。張說《鄎國公主銘》亦云:「帝唐降女,天乙歸妹。」若《左傳》筮遇《泰》之《需》曰:「微子啟,帝乙之元子也。」虞翻亦云:「紂父。」二說不同,《正義》皆略之。

《離》言「明兩作」,《坎》言「水洊至」。起而上者作也,趨而下者至也。此陸農師之說,朱文公取之。

范諤昌《證墜簡》:《震•彖辭》脫「不喪匕鬯」四字,程子取之。《漸》上六,疑「陸」字誤,胡安定取之。

《釋文》引《子夏傳》云:「地得水而柔,水得地而流,故曰『比』。」《周禮疏》謂:坤爲土,坎爲水。水得土而流,土得水而柔。是水土和合,故象先王建萬國,親諸侯。

《釋文》引鄭註異字,然《內則》註「明夷睇於左股」,猶有所遺。

朋盍簪。簪,疾也。至侯果始有「冠簪」之訓。晁景迂云:「古者禮冠,未有簪名。」

《說苑》周公戒伯禽曰:「《易》曰:『有一道,大足以守天下,中足以守國家,小足以守其身,謙之謂也。』」孔子曰:「《易》曰:『不損而益之,故損;自損而終,故益。』」今《易》無此言。又泄冶曰:「《易》曰:『夫君子居其室云云,君子之所以動天地,可不慎乎?天地動而萬物變化。』」今《易》無末一句,然泄冶在夫子之前,而引《易大傳》之言,殆非也。

《鹽鐵論》:文學引《易》曰:「小人處盛位,雖高必崩。不盈其道,不恆其德,而能以善終身,未之有也。是以初登於天,後入於地。」《說文》引《易》曰:「地可觀者,莫可觀於木。」今《易》無之,疑《易傳》及《易緯》。

後漢魯恭引《易》曰:「『潛龍勿用』,言十一月、十二月,陽氣潛藏,未得用事,雖煦噓萬物,養其根荄,而猶盛陰在上,地凍水冰,陽氣否隔,閉而成冬,故曰:『履霜堅冰,陰始凝也;馴致其道,至堅冰也。』言五月微陰始起,至十一月堅冰至也。」又云:「《易》十一月,『君子以議獄緩死。』」又云:「案《易》五月,《姤》用事,經曰:『後以施令,誥四方。』言君以夏至之日,施命令,止四方行者,所以助微陰也。」又引《易》曰:「『有孚盈缶,終來有它,吉』,言甘雨滿我之缶,誠來有我而吉已。」趙溫曰:「於《易》,一爲過,再爲涉,三而弗改,滅其頂兇。」漢儒說《易》,可以參考。

王肅註《易》十卷,今不傳。其註「噬乾胏,得金矢」,曰:「四體離陰卦,骨之象。骨在乾肉,脯之象。金矢所以獲野禽,故食之反得金矢。君子於味必思其毒,於利必備其難。」見《太平御覽》。

《漢•郊祀志》引「西鄰之禴祭」,顏師古註:「瀹,煮新菜以祭。」蓋以「禴」爲「瀹」。王輔嗣云:「禴,祭之薄者也。沼沚之毛,蘋蘩之菜,可羞於鬼神。」亦與顏註同。鄭康成謂:禴,夏祭之名。

《離》九三,蔡伯靜解云:「鼓缶而歌,當衰而樂也。大耋之嗟,當衰而哀也。盛衰之道,天之常也。君子之心,順其常而已。不樂則哀,皆爲其動心而失其常者,故兇。」此說長於古註。

《京氏易》「剝床以簠」,謂祭器。淡庵云:「《易》於《剝》、《坎》,取象簠簋,以精意寓焉。」

「上天下澤,《履》」,此《易》之言禮。「雷出地奮,《豫》」,此《易》之言樂。呂成公之說,本於《漢書》「上天下澤,春雷奮作,先王觀象,爰制禮樂」。

「渙其群」,蘇明允云:「群者,聖人所欲渙以一天下者也。」《本義》取之,謂《程傳》有所不及。

充善端於「蒙泉」之始,絕惡念於「履霜」之萌。

《坊記》曰:「不耕獲,不菑畬,兇。」《荀子》曰:「括囊無咎無譽,腐儒之謂也。」《左氏傳》穆姜以「元、亨、利、貞」爲《隨》之四德,爲是說者,其未見《彖》、《象》、《文言》歟?

《易緯坤鑿度》註云:「虞世南曰:『不讀《易》,不可爲宰相。』」註者未詳其人,亦天下名言也。

「乾乾」、「夬夬」皆九三重剛也,「謙謙」初六居下卦之下也,「坎坎」六三居重險之間也,「蹇蹇」六二陰居陰也。

諸卦之爻,皆及卦名。《坤》、《小畜》、《泰》、《大畜》、《既濟》六爻悉無之。

八卦之象,又有六焉:巽曰木,坎曰雲、曰泉、曰雨,離曰明、曰電。

曾子《天圓篇》:火日外景,金水內景。薛士龍詩云:「嘗聞曾子書,金火中外明。圓方遞含施,二景參黃庭。」愚謂《周髀》云:「日猶火,月猶水。火則外光,水則含景。」其說本於《易》之坎、離。坎內陽外陰,故爲水、爲月;離內陰外陽,故爲火、爲日。

《繫辭正義》云:「韓氏親受業於王弼,承王弼之旨,故引弼雲以證成其義。」愚考王弼終於魏正始十年。韓康伯,東晉簡文帝引爲談客。二人不同時,相去甚遠,謂之親受業,誤矣。

程子言《易》,謂得其義則象數在其中。朱子以爲先見象數,方說得理,不然事無實證,則虛理易差。愚嘗觀顏延之《庭誥》云:「馬、陸得其象數,取之於物;荀、王舉其正宗,得之於心。」其說以荀、王爲長。李泰發亦謂:一行明數而不知其義,管輅明象而不通其理,蓋自輔嗣之學行,而象數之說隱。然義理、象數一以貫之,乃爲盡善。故李鼎祚獨宗康成之學,朱子發兼取程、邵之說。

馮當可謂:王輔嗣蔽於虛無而《易》與人事疏,伊川專於治亂而《易》與天道遠。又謂:近有伊川,然後《易》與世故通,而王氏之說爲可廢。然伊川往往捨畫求《易》,故時有不合。又不會通一卦之體,以觀其全,每求之爻辭離散之間,故其誤十猶五六。晁子止爲《易廣傳》,當可《答書》曰:「判渾全之體,使後學無以致其思,非傳遠之道。」

呂元鈞云:「求於八卦之先而牽於數,故謂坎、離先天地;得於六爻之後而惑乎氣,故謂卦氣起《中孚》。」

伏犧之《易》,當以圖觀,文王以後始有書。艾軒云:「《易》不畫,《詩》不歌,無悟入處。」誠齋云:「卦者其名,畫者非卦也。此伏犧氏初製之字也。」愚按:《易緯乾鑿度》以八卦之畫爲古文「天、地、風、山、坎、火、雷、澤」字。

《上繫》七爻起於《中孚》「鳴鶴在陰」,《下繫》十一爻起於《咸》「憧憧往來」。《卦氣圖》自《復》至《咸》八十八陽、九十二陰,自《姤》至《中孚》八十八陰、九十二陽。《咸》至《姤》凡六日七分,《中孚》至《復》亦六日七分,陰陽自然之數也。

龜山曰:「《乾》、《坤》兩卦,聖人釋其義於後,是解《易》之法。」沙隨曰:「《乾》、《坤》,《易》之門。《文言》於《乾》,四致意焉,《坤》則一而已。舉《乾》、《坤》之義,則它卦可知。《上繫》解七爻,《下繫》解十一爻,大略類《文言》。學者可以三隅反。」

「何以守位曰人」,《釋文》云:「桓玄,明僧紹作『仁』。」今本乃從桓玄,誤矣。《本義》作「人」,云:「呂氏從古,蓋所謂非眾罔與守邦。」

筮法,依七、八、九、六之爻而記之。古用木畫地。《少牢》云:「卦者在左坐,卦以木。」《特牲》云:「卒筮寫卦,筮者執以示主人。」卦者,主畫地識爻。六爻備,乃以方版寫之。今則用錢,以三少爲重,錢九也;三多爲交,錢六也;兩多一少爲單,錢七也;兩少一多爲坼,錢八也。見《儀禮疏》。

《易》者,數之原也。《屯》「十年乃字」,《需》「三人」,《訟》「三百戶」、「三禠」,《師》「三錫」,《比》「三驅」,《同人》「三歲」,《蠱》「先甲、後甲三日」,《臨》「八月」,《復》「七日」、「十年」,《頤》「十年」,《坎》「簋貳」、「三歲」,《晉》「三接」,《明夷》「三日不食」,《睽》「二女」、「一車」,《解》「三狐」,《損》「二簋」、「三人」、「一人」、「十朋」,《益》「十朋」,《夬》「五剛」,《萃》「一握」,《困》「三歲」,《革》「三就」,《震》「七日」,《漸》「三歲」,《豐》「三歲」,《旅》「一矢」,《巽》「先庚、後庚三日」、「三品」,《既濟》「七日」、「三年」,《未濟》「三年」。其數例總釋於《乾鑿度》。如「月幾望」、「巳日乃孚」,皆陰陽氣數之變。

卦具四德者七:《乾》、《坤》、《屯》、《隨》、《臨》、《無妄》、《革》也。唯《乾》不言所利。

遏惡揚善所以順天休命,內君子外小人所以財成天地之道。

乾坤既位,人居其中。屯以建侯作之君,蒙以養正作之師。

《大畜》爲學,《賁》爲文。能止健而後可以爲學,文明以止而後可以爲文。止者,篤實而已。不以篤實爲本,則學不足以成德,文不足以明理。

易立乎其中,體也;易行乎其中,用也。朱子謂:行以造化言,立以卦位言。

《旅》初六「斯其所,取災」,王輔嗣註云:「爲斯賤之役。」唐郭京謂:「斯」合作「」。愚按:《後漢•左雄傳》「職斯祿薄」,註云:「斯,賤也。」不必改「」字。

「城復於隍,其命亂也」,湯伯紀云:「亂,如『疾病則亂』之『亂』。」愚謂:唐玄宗極熾而豐,泰之極也。以李林甫、楊國忠爲周、召,以安祿山、哥舒翰爲方、虎,非命亂而何?

《漢•郊祀志》劉向引《易大傳》曰:「誣神者,殃及三世。」愚按:《大戴禮•本命篇》「誣鬼神者罪及二世」,《易大傳》豈即此篇歟?

《說卦釋文》引荀爽《九家集解》,得八卦逸象三十有一。《隋、唐誌》十卷,唯《釋文序錄》列九家名氏,云:「不知何人所集,稱荀爽者,以爲主故也。」其序有荀爽、京房、馬融、鄭玄、宋衷、虞翻、陸績、姚信、翟子玄爲《易》義註。內又有張氏、朱氏,並不詳何人。荀悅《漢紀》云:「馬融著《易解》,頗生異說。爽著《易傳》,據爻象承應,陰陽變化之義。以十篇之文,解說經意。由是兗豫言《易》者,咸傳荀氏學。」今其說見於李鼎祚《集解》。若「乾升於坤曰雲行,坤降於乾曰雨施;乾起坎而終於離,坤起離而終於坎;離坎者,乾坤之家而陰陽之府,故曰大明終始」,皆諸儒所未發。

王昭素謂:《序卦》雲「離者麗也」,「麗必有所感,故受之以咸。咸者感也。」凡十四字,晁以道《古易》取此三句增入正文,謂後人妄有上下經之辯。吳仁傑亦從王、晁之論。沙隨程氏按《繫辭》曰:「二篇之策,從韓康伯本。」張文饒云:「《序卦》上經不言《乾》、《坤》,下經不言《咸》者,天地人物之本,必藏諸用也。」朱新仲謂:一行《易纂》引孟喜《序卦》曰:「陰陽養萬物,必訟而成之。君臣養萬民,亦訟而成之。」然則《序卦》亦雜以經師之言歟?

劉夢得《辯易九六論》曰:「董生言本畢中和,中和本其師,師之學本一行。」朱文公曰:「畢氏揲法,視疏義爲詳。柳子厚詆夢得膚末於學,誤矣。」

《古易》五家:呂微仲、晁以道、睢陽王氏、東萊呂氏、九江周燔。又有程迥、吳仁傑二家。而洪興祖以一行所纂《古子夏傳》爲正,以諸書附著其下,爲考異釋疑。

經說多依託,《易》爲甚。《子夏傳》,張弘作也;《關子明傳》,阮逸作也;《麻衣正易》,戴師愈作也。

《越絕外傳》范子曰:「道生氣,氣生陰,陰生陽。」愚謂:先陰後陽即《歸藏》先坤之義,闔而辟,靜而動也。

《鄭志》張逸問《贊》云:「我先師棘下生,何時人?」答云:「齊田氏時。善學者所會處也,齊人號之棘下生,無常人也。」愚按:康成有《易贊》,所謂《贊》雲者,《易贊》也。棘下,即稷下也。劉向《別錄》:「談說之士,會於稷門下。」

《京氏易》「積算法」引夫子曰:「八卦因伏犧,暨於神農,重乎八純。聖理玄微,易道難究。迄乎西伯父子,研理窮通,上下囊括。推爻考象,配卦世應,加乎星宿,局於六十四所,二十四氣。分天地之數,定人倫之理,騐日月之行,尋五行之端,災祥進退,莫不因茲而兆矣。故考天地、日月、星辰、山川、草木、蟲魚、鳥獸之情狀,運氣生死、休咎,不可執一隅。故曰:《易》含萬象。」又引孔子云:「《易》有四易:一世、二世爲地易,三世、四世爲人易,五世、六世爲天易。遊魂、歸魂爲鬼易。」此占候之學,決非孔子之言也。張文饒言「四易」,又異於是。《易》有四:體一用三。《伏羲》先天,體也。《連山》天易,《歸藏》地易,《周易》人易,用也。

京氏謂:二至四爲互體,三至五爲約象。《儀禮疏》云:「二至四、三至五,兩體交互,各成一卦,先儒謂之互體。」

《說卦》虞翻曰:「《乾》、《坤》五貴三賤,故定位。《艮》、《兌》同氣相求,故通氣。《震》、《巽》同聲相應,故相薄。《坎》戊《離》己,月三十日一會於壬,故不相射。《坤》消從午至亥,故順。《乾》息從子至巳,故逆。」蓋用納甲卦氣之說。

「初九,潛龍」,辭也。有「九」則有「六」,變也。「潛龍」,象也。「勿用」,占也。輔漢卿謂:《易》須識辭、變、象、占四字。項氏曰:「不稱乾馬而稱震龍,震動也,乾之動自震始。」

陽爲大,陰爲小。「大畜」、「小畜」,「大過」、「小過」,取陰陽爲義。

六爻有得有失,唯《謙》三吉三利,《家人》一爻悔亡,五爻皆吉。

《漢書敘傳》「六世耽耽,其欲浟浟。」音滌。註:《頤》六四爻辭。浟浟,欲利之貌。今《易》作「逐逐」,《子夏傳》作「攸攸」。顏註以「浟浟」爲欲利,輔嗣以「逐逐」爲尚實,其義不同。

上蔡謝子《爲晁以道傳易堂記後序》,言安樂邵先生《皇極經世》之學,師承頗異。安樂之父,昔於廬山解後,文恭胡公從隱者老浮圖遊。隱者曰:「鬍子世福甚厚,當秉國政。邵子仕雖不耦,學業必傳。」因同授《易》、《書》。上蔡之文今不傳,僅載於張稘《書文恭集後》。康節之父伊川丈人,名古,字天叟。

邵子《觀物外篇》曰:「天地之氣運,北而南則治,南而北則亂,亂久則復北而南矣。」張文饒謂:《先天圖》自《泰》歷《蠱》而至《否》,自《否》歷《隨》而至《泰》,即南北之運數也。《聞見錄》載邵子之言,曰:「天下將治,地氣自北而南;將亂,自南而北。」蓋爲聞杜鵑發也。陳忠肅謂:重南輕北,分裂有萌,則以人事知之。

歐陽公以《河圖》、《洛書》爲怪妄,東坡云:「著於《易》,見於《論語》,不可誣也。」南豐云:「以非所習見,則果於以爲不然,是以天地萬物之變爲可盡於耳目之所及,亦可謂過矣。」蘇、曾皆歐陽公門人,而論議不茍同如此。

迂齋講《易》,謂伏犧未作《易》之前,天下之人心無非「易」。伏犧既作《易》之後,天下之萬事無非「易」。又《策問》謂:種明逸以易學名,而其後世衡至師道,累葉爲名將。郭逵以將帥顯,而其後兼山、白雲皆明《易》。蓋《易》之爲書,兵法盡備,其理一也。愚聞之先君雲。

知識欲高明,故效天。操履貴篤實,故法地。

晁景迂述郭敏脩之言曰:「所以生生者,智水不可不崇,而禮火則卑之。此卦之所以『既濟』也。」養生之說,陰升陽降。

《史記》春申君說秦昭王,引《易》曰:「狐涉水,濡其尾。」此言始之易,終之難也。今《易•未濟》曰:「小狐汔濟,濡其尾。」

「高宗伐鬼方」,《後漢•西羌傳》:武丁征西羌鬼方,三年乃克。《竹書紀年》:武丁三十五年,周王季伐西落鬼戎。然則鬼方即鬼戎與。《詩•殷武》「奮伐荊楚」,朱子《集傳》云:「《易》曰:『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蓋謂此。」愚按:《大戴禮•帝系篇》:陸終氏娶於鬼方氏。《楚世家》:陸終生子六人,六曰季連,羋姓,楚其後也。可以證《集傳》之說。

《未濟》「三陽失位」,程子得之成都隱者,朱子謂《火珠林》已有,蓋伊川未曾看雜書。

虞翻夢吞三爻而通《易》,陸希聲夢三聖人而舍象數作傳。然翻未知「言有序」之戒,希聲未知「比之匪人」之訓,踐履與《易》相違。

張緒云:「何平叔不解《易》中七事。」伏曼容云:「何晏疑《易》中九事。」愚謂:晏以老、莊談《易》,系小子觀朵頤,所不解者,豈止七事哉!以義理解《易》,自王弼始,何晏非弼比也。清談亡晉,衍也,非弼也。范寧以王弼、何晏並言,過矣。

上坎爲雲,下坎爲雨,虞翻之說也,郭子和從之。坎在上爲雲,故雲雷《屯》。坎在下爲雨,故雷雨作《解》。女子貞不字,謂許嫁笄而字,耿氏之說也。朱文公從之。

《咸》之感無心,感以虛也。《兌》之說無言,說以誠也。堯之於變時雍,孔子之綏來動和,其感至矣。文王「靈臺」之樂,宣王「雲漢」之喜,其說深矣。

德非日新,不足以言盛;義非入神,不足以言精。

《館閣書目》:《周易元包》十卷,唐衛元嵩撰。今按:楊楫序云:「元嵩,益州成都人。明陰陽曆算。獻策後周,賜爵持節。蜀郡公武帝尊禮,不敢臣之。」《北史•藝術傳》:蜀郡衛元嵩,好言將來事,不信釋教,嘗上疏極論之。《書目》以爲唐人,誤矣。

揚雄《核靈賦》曰:「《大易》之始,河序龍馬,雒貢龜書。」劉牧謂:《河圖》、《洛書》,同出於伏犧之世。

曾子固爲《徐復傳》云:「康定中,仁宗命講《易》《乾》、《坤》、《既濟》、《未濟》。又問:『今歲直何卦?西兵欲出如何?』復對:『歲直《小過》而太一守中宮,兵宜內不宜外。』仁宗嘉其言。與林瑀同脩《周易會元紀》。」今考侍講林瑀上《會元紀》,推帝王即位必遇辟卦,而真宗乃得卿卦。每開說皆諂諛之辭,緣飾以陰陽。賈昌朝奏瑀所學不經,不宜備顧問,遂絀之。復與瑀同脩不經之書,未可謂知《易》也。《荀子》曰:「善爲《易》者,不占。」

「介於石」,古文作「砎」,晉孔坦書曰:「砎石之易悟。」

《坤》曰「早辯」,《解》曰「夙吉」。治之於未亂,爲之於未有,在周子謂之「幾」,在張子謂之「豫」。

程子《易傳》,晚始授門人。止齋《春秋後傳》,亦曰:「此身後之書。」劉道原謂:柳芳《唐歷》本皆不同,由芳書未成而傳之故也。

《易緯辨終備》曰:「煌煌之燿,乾爲之岡。合凝之類,坤握其方。雄雌呿吟,六節搖通。萬物孳甲,日營始東。」六節,蓋謂六子。日營始東,震也。

東坡曰:「左氏論《易》,唯南蒯、穆姜之事爲近正。」知莊子曰:「師出以律,有律以如己也。」杜預註:法行則人從法,法敗則法從人。亦格言也。

天地未嘗一日無陽,亦未嘗一日無君子,故十月爲陽,純坤稱龍。朱子曰:「《復》之一陽,是《坤》卦積來。一日生一分,至十一月一陽始成。」

《困》九五曰:「利用祭祀。」李公晦謂:明雖困於人,而幽可感於神。豈不以人不能知而鬼神獨知之乎!愚謂孔子云:「知我者,其天乎?」韓子云:「惟乖於時,乃與天通。」不求人知而求天知,處困之道也。

《坎》之六四曰:「樽酒,簋貳,用缶。」在險之時,用禮之薄。它爻之言酒者三:《需》九五「需於酒食」,《困》九二「困於酒食」,《未濟》上九「有孚於飲酒」,卦皆有「坎」。文王、周公以《酒誥》戒,其象見於《易》,其言詳於《書》。三爻皆陽,剛制之意也。

「莧陸夬夬」,項氏《玩辭》曰:「莧,音丸,山羊也。陸,其所行之路也。猶『鴻漸於陸』之陸。兌爲羊,在上卦有山羊之象。」愚按《說文》:莧,山羊細角也。從兔足,苜聲,讀若丸。「寬」字從此。徐鍇按:《本草註》:莧羊似麢羊,角有文,俗作羱。

聖人不以位爲樂也,在《易》謂之「虎尾」,在《書》謂之「朽索深淵」。

先甲先庚,吳秘註《法言》云:「《周禮》治象,挾日而斂之。」鄭司農云:「從甲至癸,謂之挾日,是以《易》稱『先甲三日』、『先庚三日』,皆爲申命令之義。獨取甲、庚者,以甲木主仁,示其寬令也;庚金主義,示其嚴令也。」

程子謂學《易》先看王弼,余謂輔嗣之註,學者不可忽也。於《乾》九三曰:「乾三以處下卦之上,故免亢龍之悔。坤三以處下卦之上,故免龍戰之災。」上九曰:「夫以剛健而居人之首,則物之所不與也。以柔順而爲不正,則佞邪之道也。故『乾吉』在無首,『坤利』在永貞。」於《文言》曰:「進物之速者,義不若利;存物之終者,利不及義。」又曰:「文王明夷,則主可知矣;仲尼旅人,則國可知矣。」又曰:「不性其情,何能久行其正。」於《坤》曰:「方而又剛,柔而又圓,求安難矣。」初六曰:「陰之爲道,本於卑弱而後積著者也,故取『履霜』以明其始。陽之爲物,非基於始以至於著者也,故以『出處』明之,則以初爲潛。」於《小畜》上九曰:「大畜者,畜之極也。畜而不已,畜極則通,是以其畜之盛在於四五,至於上九道乃大行。小畜積極而後乃能畜,是以四五可以進,而上九說征之輻。」於《大有》六五曰:「不私於物,物亦公焉;不疑於物,物亦誠焉。」於《豫》初六曰:「樂過則淫,志窮則兇,豫何可鳴?」於《觀》上九曰:「觀我生,自觀其道者也。觀其生,爲民所觀者也。」於《賁》六五曰:「賁於束帛,丘園乃落。賁於丘園,帛乃戔戔。用莫過儉,泰而能約,故必吝焉,乃得終吉也。」於《復》曰:「凡動息則靜,靜非對動者也。語息則默,默非對語者也。」於《頤》初九曰:「安身莫若不競,脩己莫若自保。守道則福至,求祿則辱來。」於《家人》初九曰:「凡教在初而法在始。家瀆而後嚴之,志變而後治之,則悔矣。」九三曰:「行與其慢,寧過乎恭。家與其瀆,寧過乎嚴。」上九曰:「凡物以猛爲本者,則患在寡恩;以愛爲本者,則患在寡威。故家人之道,尚威嚴也。」於《睽》上九曰:「見豕負塗,甚可穢也。見鬼盈車,籲可怪也。先張之弧,將攻害也。後說之弧,睽怪通也。往不失時,睽疑亡也。貴於遇雨,和陰陽也。陰陽既和,群疑亡也。」於《蹇》初六曰:「處難之始,居止之初,獨見前識。睹險而止,以待其時,知矣哉!」於《萃》之《象》曰:「聚而無防,則眾生心。」於《漸》上九曰:「進處高絜,不累於位,無物可以屈其心而亂其誌。峨峨清遠,儀可貴也。」於《中孚》上九曰:「飛音者,音飛而實不從之謂也。」於《小過》六五曰:「小畜尚往而亨,則不雨也。小過陽不上交,亦不雨也」。

乾稱父,純陽。坤稱母,純陰。震長男,陽在初。巽長女,陰在初。坎中男,陽在中。離中女,陰在中。艮少男,陽在末。兌少女,陰在末。

知之崇,必欲其效天。義之精,必欲其入神。

蒙之養,正察乎微。頤之養,正先乎近。

《家人》卦辭曰:「利女貞。」男正易,女正難。二《南》之詩,以化行閨門爲極致。上九之《象》曰:「反身之謂也。」身正則家正矣。

《蒙》之初曰「發」,《家人》之初曰「閑」,《顏氏家訓》謂:教兒嬰孩,教婦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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