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儀封先生論周易書

與張儀封先生論周易書

葆璞堂文集卷三16~29

這老兄信筆捻來都是易

一寫就寫了一十幾張紙

真不愧周易老仙角（五十八歲才中進士）

陽氣動躍得勤

 

易道之晦也皆制藝取功名之念誤之不守一家

言則以爲背註而無由獲雋故義傳而外不肯開

拓一步雖有真易至論合乎四聖之心悉在所屏

是易之晦也學易者晦之也程子曰某於易只觧

得七分朱子晚年亦自悔本義之作何嘗謂有此

義傳而他書可盡廢乎今試畧而論之易中最有

關係無若徃來二字此二字不明則爻中初字之

義必不得其觧初字不得其解則內外上下不得

其觧內外上下不得其解則卦中之彖辭爻辭無

一字能得其解者矣何也周易團壟得來只是渾

淪一個太極其三百八十四爻則文王之六十四

卦而周公拆之者也其文王之六十四卦則伏羲

之大圓圖而文王拆之者也其伏羲大圓圖則先

天八卦圖三加而成之者也其先天八卦圖則伏

羲擬議於圖書則而畫之者也河圖者卦畫未成

是太極之所寓而先天之呈露者也以三百八十

四爻回視河圖終若絕不相類然繫傳有云易有

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

吉凶則固融會四聖之易而上通於未有卦畫以

 

前下通於既有卦爻以後一以貫之而莫之有違

焉者矣今試以周公之三百八十四爻攢隴而會

聚之自初至上陳爲一處知未有外於八十四卦

者也故其擬爻而爲之辭亦必推本於各卦之性

情而出若使可以離卦而爲之說則初九之三十

二爻止一潛龍可以盡之而屯雷書復之初奚爲

而異其象也夫周公擬爻而帷卦之從也予故曰

周公之文即文王之卦而折之者也今試以文王

之八十四卦措隴而會聚之其初向內以觀其來

其末向外以觀其徃知未有外於伏羲天圓圖者

也故其提卦之辭亦必推本於內外徃來一下始

終以爲之據如時謂大明終始得驛喪朋甲庚先

後皆其義也若使文王可以自爲周易而不必推

準於先天諸國則伏羲之易父爲文王之時棄而

先天諸圖當不至今日而久廢矣國文王之卦孔

子累來莫不本之以論徃來內外上下始終予故

曰文王之卦即伏義之大圓圖而折之者也今試

以伏羲大圓圖揭去外之二晝止存內之三畫又

搏內之三言一加再加各各拆之觀其兩虛之中

而知太極寓焉矣觀其初加之東陽西陰而知兩

儀寓焉矣觀其再加之南陽杜陰而知四象存焉

矣又加而至於三爻而合以觀其一陽二陽三陽

一陰二陰三陰相連之妙則陰陽互根初末微盛

上下內外凡周易卦言象辭爻辭府有之妙無義

而不具於其中予故曰大圓圖即先天八卦三加

而成之者也又試以先天八卦而比量於河圖知

未有天地以前其渾合之機難可名狀則合生成

而渾爲一處使人知生之之理雖某朕兆未形而

成之之理己即睡在矣伏羲深知其妙因奇偶渾

合回旄交王之議與五十居中之旨而定爲太極

又因奇偶之異書陰陽而定爲兩儀又因上下左

右已吳四達垂理而定爲四象又因五十居中四

方止得八數而定爲八卦又觀盛陰盛陽之極於

外者而定天地之位又觀微陰微陽之生於中者

而定根陰根陽之理率皆本奇偶聃貫虔熟玩而

得之故河圖有違法無拆法也先儒味知河圖原

是渾淪之物因時伏羲觀象書成之卦此合其數

強以折之夫河圖而既已折矣不且爲後天乎若

是則洛之爲後天者亦盡可以不必出矣姑無論

圖之初出於河也其時必未有卦象乃顧以則圖

所畫之卦附精其數而配之則伏羲先天八卦竟

可以不必立圖矣是先天八卦之妙及緣此一拆

而俱晦矣何怪乎後人之辭先天者少也是皆未

知伏羲八卦即是河圖而先天之妙悉在其中故

也何謂先天其在於人即未發之中是也夫人當

寂然不動之時固未發時也既云未發其於喜怒

哀樂究何時有設於未發時強以折之曰何者爲

喜何者爲怒知必不能夫未發之中不可折而獨

以先天之河圖爲可拆猶得爲知先天者乎既未

知河圖即爲太極原屬先天本是無偏無倚流行

而不息的物事則伏羲先天八卦安得不說爲對

待不移而升沒其圓通之妙也因不知先天八卦

自測酣轉流通之妙則文王折之而作易周公拆

之而剛刻其中之國轉流通如徃來內外上下終

始之說抹索不著的那得不執爲卦變卦綜紛紛

其說耶太學者之註易也欲其遺是以發明易卦

易爻之理耳即令人人皆知跳卦之變此卦之綜

徵某卦來矣而究於本卦無吁發揮若是則即并

卦變卦據而去之而周易之理未嘗不自在也自

束註易者皆以五行納甲及火珠林之請或以其

近於術也而客之類又以周易何止是占卜之書

跳皆非知周易者也夫易之廣大如天地城其中

精粗美惡何隋不有豈以其爲精也美也而存之

粗也惡也而胥去之且如見豕負塗載鬼工車跛

眇臂趾諸象聖人之不擇呂固如是乎不知周易

之理精而求之則窮理盡性知命達天出乎其中

淺而求之則夫婦居室吉凶趨避之理亦出其中

初不得謂蠅精而後惡也即如納甲之說亦是聖

人知周易之不可易學故師日月交光之旨以發

明陰陽進退之象映非精以審之以觀其謂生之

位隋居之方而得其進退盈虧始終微成之妙豈

易得其旨也天地陰陽徃復最靈宗妙無過於此

後世之術家用之而有驗則遂流而爲術耳五行

之說其初出於易之四象其中靈妙實難盡述自

陰陽家資其生剋之說每有奇驗復遂流而爲術

又如火珠林時立世爻八純之卦芝於宗廟必不

可變其後則以卦氣自下而升至五則轉爲歸遊

映皆易卦以下爲初以東爲上之旨皆本於天地

自然之氣化而伏羲大圓圖時寓之妙旨予會河

圖及先天八卦相道之旨又觀易家徃來上下內

外終始之妙而作爲循環太極圖既與河圖先天

八卦未有殊旨而又下通於各卦各爻以達於生

卦生爻之故蓋知圓轉不息絕無停機一部周易

其中卦爻莫不如是將以說周易是洞活的至其

卦象歲令月窟天根皆此一圖之妙所該括者也

又玩先天之妙更立縫卦皆先天八卦中流行不

息之義也又作爲四道之十州陽卦薛以發明交

宇生字之義使人不達於內外之說而又以考一

爻之旁通有見有伏有動有變達於四卦均無異

旨亦莫非流行不息之理也聖人之道盡在易象

春秋易象其大本也詩寓者天人合一之機春秋

其大用也所寓者天人感格之理不知易象則學

聖者無本領不知春秋則學聖者無作用然則易

學之晦明豈淺鮮事哉煦之愚魯亦已甚矣第以

事易四十年似亦微有請窺故敢借爲之註即其

吁釋亦皆考誣於四聖之經即絰以觧經斷不敢

執傳而棄經也即如先迷後得主本爲一句考之

彖辭先迷失道後順得常是以得主爲常道也聖

人懼人不知得常即爲得主故於文言又曰後得

主而有常是以得主即爲得常則得主二字相連

也明甚乃顧曰主利爲句是徒在占卜上者服不

惟小視聖人之經是明興聖人之經文悖矣又如

坎之人四樽酒簋貳用缶本爲三句乃顧曰樽酒

簋句貳用缶句因引周禮以爲二字之誣然而孔

子小象固曰樽酒簋貳割柔應也如使樽簋可自

爲句豈有截下句一個貳字連上句之三字遂硬

成一句聖人之經有如是之文法乎又如大明終

始節本言乾之事由於元首出庶物節君義之利

貞由於元顧獨捕映兩節以爲指聖人聖人之言

如是之雜亂乎又如坤卦積善之家節蓋言順也

順卒坤德故於坤卦呂之類以爲慎字之誤乎皆

就經而正之而斷不敢有違於四聖之旨至後訛

誤甚多不能悉錄皆詳辨於各卦各爻以下亦欲

使天地間尚存真易云耳至以予爲不合傳義爲

背時宜予固非藉以爲名也若其情採先儒之書

不徒以爲一家之說而浸沒當必有以諒子之苦

表矣跳外有縫卦之說詳見天根圖有八字之說

詳見乾卦初九爻下周易之中最有關係之十二

卦乾坤泰否坎離復始損益央剝其觧註釋皆與

他經迥別//